現在鼇拜連官樣文章也不肯做了,以軍務告急、事件繁多為藉口,早朝訪問亦不列席。隻要幾個無權的大臣陪著康小三,而資政大臣索額圖則定時跪在地上,乾巴巴地讀著奏章的節略。
孝莊已經快六十了,本是保養天年的年紀,卻終不得安寧。從中原退到關外。明廷仍然毫不放鬆地予以壓迫打擊;內部呢,四大輔政中鼇拜獨大,已有權臣之勢。而被寄予厚望的孫兒玄燁,卻還年幼,若這麼生長下去,不說被明軍所完整打敗,便是拖到了康小三親政的春秋,恐怕也不會實現權力的順利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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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謊言實不成信,實是偽明用心傳播,以使朝廷高低相互猜忌,君臣離心。”索額圖曉得此時得說話了,讓這個小屁孩持續胡說下去。便真的要禍起蕭牆了。而滿清個人,卻再也經不起內鬨了。
康小三眨巴著眼睛,他漸漸明白了,這是要回到幾十年前的節拍啊,龜縮於建州。實在不可就再後退,一百年夠不敷,真要回到十三副遺甲起兵的狀況嗎?
“虛言以詐,布爾尼當我等是三歲孩童嗎?”議事廳中,鼇拜和親信們正在商討著軍國大事。
“薩爾滸、大淩河、鬆錦之戰,明軍亦是兵力薄弱,卻遭慘敗,現在是如何了,是火線兵將畏死,還是火線批示失誤?”康小三非常不悅,拍了拍龍案。
“傳聞漢人幾百年出一個賢人,或許就下落在他身上。”孝莊沉吟了一下,說道:“現下的情勢很傷害哪,精乾都在火線,一場大敗便足以傷筋動骨。如果不能戰而勝之,光對峙就能耗儘滿人的力量。以是,畏縮實在也不失為長遠之計。”
傑書等人不吭聲,現在的朝政都由鼇拜把持,火線兵將畏死倒不必然,若說到火線批示失誤,那豈不是鼇拜的任務?
“鼇拜已經坐大,孔殷間難以製之。”孝莊搖著頭,沉吟著說道:“四大輔政已去其二,遏必隆又黨附鼇拜,這就是個困難。有祖製在,皇上未親政時,朝政由輔政大臣全權措置,這也是名正言順。”
“君臣離心。哼,朕竟不曉得甚麼時候同心過?”康小三氣哼哼地一甩手,起家走了。
“皇祖母,鼇拜擅權欺上,視朕如無知頑童,若拖延光陰,必是操莽之輩。”康小三氣呼呼地推開麵前的點心盤,“朝廷大事都由其自決,朕隻是個聾子的耳朵。”
“上麵的主子?是運返來的傷兵嗎,都是被嚇破膽的傢夥,你還信他們?”康道:“朕就不信了,先祖能以十三副盔甲起兵,摧大敵。入中原,現在就是一副躺倒挨錘的模樣?這怕耗損,那怕耗損,冇有絕死一戰之心,就就麼得過且過地拖著、退著,等著被亡族滅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