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星海曉得陳佐才已經被本身說動，便趁熱打鐵道：“冀叔可願為蒙舍川百姓前去大理，與岷殿下言說。”

“如何回事？”王屏藩心中一驚，莫非就在這頓時要勝利的時候，卻遭到了伏擊？

再次轉頭望向前麵的山嶺，王屏藩剛纔舉頭喝水時彷彿看到了一點亮光，此時卻再看不到。莫非是目炫了，王屏藩搖了點頭，邁步向前行進。

兩人落座以後，左星海沉吟著說道：“冀叔，滇省目前局勢你並不體味，待為兄先漸漸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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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佐才歎了口氣，遊移著說道：“左兄投誠清廷也有苦處，亦未為虎作倀，岷殿下想必不會窮究不放吧？”

“清軍殘苛，吳三桂喪芥蒂狂，左兄終是看破了他們的真臉孔。”陳佐才被引領至臨水花廳，還未坐下，便衝動地說道：“左兄治下數十萬百姓，義旗一舉，可得兵數萬，北攻大理，滇西震驚。滇省百餘家土司必群起呼應，再請晉趙二藩由邊外進兵主持，則滇省大局可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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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六，吳三桂率雄師出石屏，還是遵循普通線路向元江進發。遵循龍世榮的指導，清軍將在半路分兵，一軍由龍世榮引領，走一條偏僻崎嶇山的路，繞至老武山、大竹菁背後，將元江與老武山割離。吳三桂則自率主力直抵老武山，前後夾攻，先毀滅老武山的伏兵，再取元江。

“明清交戰，夾在中間實在是難做啊！”左星海由衷地抱怨道：“星海想來想去，亦想效其他土官狡兔三窟之策。冀叔見到岷殿下時，請為星海說項。蒙化左氏也要輸民授地，在安南開枝散葉，以免戰亂涉及，有亡家之禍。”

“佐才願往。”陳佐才很乾脆地承諾下來，但卻盯著左星海問道：“左老爺，王師正與清軍作戰，你有何表示，莫不是讓我隻帶這一張嘴去吧？”

左星海感喟一聲，說道：“左氏先祖於明初被迫降於沐英，百年來服從沐府調遣，東征西討，屢獲功勞。但沐氏何曾信賴過，設蒙化衛屯田，便是監督節製我左家行動。冀叔為左氏修史，當知當時駐軍是五千八百六十五人，共八個千戶所。衛所官吏來自江西、安徽、江蘇、浙江、湖南，前後有範、姚、劉、陳、高檔姓，現在這蒙化府倒有差未幾一半是漢人了。蒙化府依例是土流合治，星海為土官，征募漢人怕是不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