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珠似懂非懂,眨了眨眼睛,望著朱永興,等候他的進一步講授。
一陣清冷掠過額頭,朱永興展開眼睛,本來是夢珠正用濕巾給他擦著汗珠。兩人離得很近,望著阿珠那潔白斑斕的臉龐,象仙女一樣大而嬌媚的眼睛,顯得深厚、親熱、信賴你的神采,朱永興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撫摩她白淨柔滑的手臂。
應當是比海深吧,朱永興微微抿嘴,傻女人,等我帶你去看海吧,如果真的能鬥爭到阿誰境地的話。
一石兩鳥算甚麼,老子這是一石3、四個鳥,還是力求長遠的妙招兒,真乃神來之筆也。朱永興身子向後一仰,微微閉上了眼睛,本身這個當代人竟然能與前人玩這類筆墨和心機上的遊戲,莫非不值得高傲高傲嗎?
“阿珠毫不悔怨。”夢珠的眼神有了竄改,兩隻大眼睛眩射出熱切的光輝,一個愛情的女人的目光,既果斷,又象在哀告,又意味著信賴,還象在詰問,又表示從命……
夢珠冇有羞怯,而是眨著富於神采的眼睛,天真地說道:“殿下,你去提親吧,我爹,他會承諾的。”
朱永興有些惶亂起來,幾近不能抵當那眼神中的魔力,趕快垂下頭,輕咳了一聲,說道:“旨意算是定下來了,當務之急是儘快派人傳入滇省,以定民氣。或者我們頓時出緬,再派人傳送各地。”
“俄然?”夢珠彷彿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義,彎了彎秀眉,說道:“我喜好你,你喜好我,結婚,在一起,神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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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拄著單拐,漸漸地踱到窗前,眯起眼睛望向北方。瘦骨嶙峋的手俄然握緊,幾條青筋突然鼓起,顯得表情盪漾。
朱永興抓耳撓腮,最後才找到了一個臨時擺脫的藉口,笑道:“阿珠,你本年多大了?年齡小可不能嫁人,得長到十八歲才行。”
山林在落曰餘暉中閃動著紅裡透藍的羽翎般的色采。向北望去,連綴高山的龐大剪影象一扇屏風,陽光從鋸齒形的山後扇麵似地向藍色的天幕上放射著金輝,遠山被烘托成一片血紅。
“大巫能辦到。”夢珠很篤定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找他,然後帶殿下去見,他是阿珠的徒弟,聰明比河水還要深。”
阿珠在盜窟裡呆得太久,也被禁閉得太久,自從看過很多漢家的書後哪能放心過著平平乃至古板有趣的餬口。她對內裡的大千天下有著極強的神馳,巴望著跟本身的情郎在那繁華的紅塵凡界中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禍福與共,存亡相依”的浪漫餬口。一旦胡想要成真,她便象個俗心泛動的小和尚,從內心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