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用英勇得來的江山，豈能卑怯地放棄？或取勝或戰死。朕毫不做逃竄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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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滿清的王公貴族萬分不捨這中原之地，也曾象康小三那樣主張決一死戰，但卻拿不出甚麼好體例，隻是空自號令罷了。四個輔政大臣，索尼病重難起，鼇拜一手遮天，遏必隆附之，蘇克薩哈固然與鼇拜反麵，但也不是笨拙之輩，也看出了現在的窘境。

而京師的諸王府仆人家奴已經被抽調過一回，在江南之戰中喪失慘痛，有些長輩旗奴常日裡作威作福是好樣兒的，可經曆過與明軍的作戰後便立時畏敵如虎，一經傳言，更加令人不敢上陣。何況，在情勢倒黴的現在，滿人也擔憂這些包衣主子心向大明，反噬其主，更不必放心利用。

抗聲頂撞之下，偌大毓慶宮像古墓普通死寂，隻要殿角一尊鍍金西洋自鳴鐘機器地“哢哢”響著。殿內跪著的其他大臣們麵麵相覷，謹慎窺聽著動靜。

康小三在吼怒，蘇克薩哈憂色滿臉，鼇拜在冷眼旁觀，遏必隆木然以對。

康熙兩手抓著椅背，捏出了汗水，略微口吃地問：“八，八旗懦夫，騎射無敵，先儘力擊敗劈麵明軍，再調兵安定遼東，個，個擊破，太祖在薩爾滸……”

“正因為是苦寒之地，明軍纔會作戰困難。”鼇拜沉聲說道：“看看現在的滿人，來到中原便逐步落空了勇武之氣，隻顧著納福安樂。回到遼東，正可臥薪嚐膽，磨礪體格，反覆太祖、太宗時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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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清廷目前的財務狀況，即便明軍不攻，兩軍能持續相持，物質也支撐不了幾時。也就是說，明廷不但僅是在與滿清拚人力，拚兵器設備，還在拚物質和後勤。

康小三被嚇了一跳，退後了兩步，坐進禦椅中，有些驚詫地望著鼇拜。

“太祖薩爾滸大破明軍四十七萬；太宗鬆錦一戰，儘得遼東；先皇揮師數萬，囊括中原……”康小三持續號令著祖宗的光輝戰績，小小孩童不但不是在鼓勵人似，反倒有風趣的感受。

康小三四下掃視，想找到能幫本身說話的臣下，以對抗氣勢甚足的鼇拜。但是，眾臣都躲開了他的目光，蘇克薩哈的嘴唇翕動了兩下，也無法地低下頭去。

“此一時，彼一時也。”鼇拜翻了翻眼睛。淡淡地打斷了康小三，“滿人不過百萬。能囊括天下靠的是明廷內鬨，靠的是降清漢人。現在呢，漢人已然大肆反攻，就算全族皆兵，就算以一當十，亦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