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孫四順歎了口氣,掄起鎬頭用力乾活。人真是一種奇特的植物,戰陣之上瞪著眼睛搏命拚活,一旦鬆了那口氣,挑選了棄械投降,當了俘虜,便很難再生出抵擋之心。
“既熟諳就去問問。”明軍領頭的不過是個什長,聽這個新兵叫得恭敬,神情稍霽,說道:“要嗓門宏亮的,殿下可隻要五十人,挑上了算是運氣。”
眾戰俘這才覺悟過來,又聽到名額有限,誰不想頓時脫了這苦役,很多人壯著膽量自我吹噓,但願能成為這榮幸者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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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鬥,這麼走悶得緊,不如你把殿下寫的那幾句詞唱一唱,趁便也教給他們。”明軍什長見步騎異化速率不快,不由皺了皺眉,對王蔫兒說道:“見了殿下,如果都會唱上那麼兩句,殿下內心也歡暢不是。”
誰讓本身殺人放火呢,這是老天的獎懲。孫四順自怨自艾,產生這類心機倒是與朱永興大有乾係。對於這些俘虜,痛斥其非,令其悔過當然是不成或缺。在朱永興的號令下,一些遭到清軍苛虐的苦主被調集起來,有從永昌逃來的,另有從彆的更遠的處所逃來的。或者直接請到俘虜營,或者把他們的慘事記錄下來,由彆人代庖,對這些俘虜們停止常常姓的控告和痛斥。
馬蹄聲短促,十幾個騎士沿著儲存下來的無缺的三分之一的大道奔馳而來。然後勒馬呼喊,幾個明軍騎手在這批俘虜中間停下了腳步。
因為秦腔汗青悠長,並風行於西北的陝西、甘肅、青海、寧夏、疆省等地,甘陝綠營中會的人並很多。至於唱得吵嘴,那也就不好辯白了。歸正朱永興遴選會秦腔的降兵,也不是心血來潮,想聽上那麼幾曲,而是另有目標。
先狠狠地攻訐,再讓俘虜自我攻訐,直至痛哭流涕,至心熟諳到本身所犯下的罪孽。這當然不是朱永興的創舉,而是他抄襲後代的做法。而究竟已經證明,這類洗腦式的灌輸和教誨是勝利的。孫四順就是如許一個例子,他已經能比較自發地把這類虐待和苦役當作是本身應得的報應。
目光一對,那名由俘虜轉正的明軍赧然一笑,躊躇了一下,恭敬地對官長說道:“大人,我認得幾個善唱梆子腔的,不知――”
明軍小旗跳上馬,跟看管的土兵申明啟事,土兵哪敢違逆,都陪著笑奉迎。職員很快遴選結束,土兵上前翻開桎梏,五十名榮幸者調集一處,由這十幾個明軍馬隊押送著,一起遠去。
冇錯,這些人就是投降的甘陝綠營官兵,正在服苦役來贖他們犯下的罪孽,這是朱永興臨時的俘虜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