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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現在,張勇部下甘陝綠營,撤除戰損和傷病,可戰之兵隻要不到四千;線國安所部參戰較晚,氣力要強一些,但也隻剩下了六千擺佈。並且大敗的暗影覆蓋,加上不竭的傷病,士氣非常降落。
朱永興手握鵝羊毫,忽而奮筆疾書,忽而擱筆深思,眉頭也忽皺忽鬆。
“追擊?就憑這些明軍嗎?”線國安伸手一指營寨外已經遠去的明軍,然後瞪著張勇叫道:“他們敢來追,莫非我軍就不敢戰嗎?或不是你兩次抽兵,豈能令他們放肆?”
朱永興放下筆,活動著痠痛的手腕,夢珠又知疼知熱地給他拿捏著肩膀。
線國安的神采沉了下來,哼了一聲辯駁道:“我捨近求遠,你莫非不是舍易求難?若一起平坦,且龍陵冇有明軍保衛,我軍從那邊撤退又有何不成?龍陵縣城不恰好能供我軍歇息,比你那草草建立的營寨強似百倍。”
但遊移恰是犯了兵家大忌,給了騰衝的朱永興率兵前來決鬥的機遇。固然軍隊彌補了大量俘虜,練習的時候不長,出兵作戰多少顯得倉促。但比擬於清軍的退意已定,相對於清軍的雨季窘困,明軍在士氣、心機和體力上還是占著些許上風,更不消說另有奧妙兵器和象兵助戰了。
線國安還真的躊躇了,好半晌才無法點頭,說道:“還是撤退吧,等往龍陵刺探動靜的人馬返來,我們就做最後決定。”
“甚麼體例?”胡顯策急著問道。
張勇很打動的模樣,伸手拍了拍胡顯策的肩膀,說道:“好吧,也隻要你能擔此重擔了。可貴你能識大局,隻是要受委曲了。”
呸,遊擊胡顯策衝著線國安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轉頭對張勇說道:“都督,我們彆管這蠢貨,先撤退吧!”
騰衝一下子折出來六千人馬,清軍的矯捷才氣大為減弱,更落空了持續打擊作戰的氣力。在高黎貢山的叢林裡,在雨季的摧磨下,不但是人受不了,戰馬也喪失不小。現在張勇和線國安手中的馬隊隻剩下了三千擺佈,固然要多於劈麵的明軍,但誰也不肯等閒利用。何況,明軍隻是搔擾,底子冇有與清軍佈陣作戰的意義。
“哈哈哈哈。”線國安俄然大笑起來,指著明軍馬隊手指顫抖,好象看到了甚麼好笑的事情。
“強似百倍,我看是遠上百倍纔對。”張勇反唇相譏,“一起平坦,明軍追擊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