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屬感覺不會如此。”劉國軒見鄭經欲言又止,便接話道:“明軍正用心於閩省戰事,必欲滅耿逆而後快,又那裡能抽調出兵力?”
集會散了,大家分頭去籌辦,馮錫範卻單獨留了下來,向鄭經秘稟事件。
陳永華心中很衝突,既感念鄭勝利的知遇之恩,又以為對抗朝廷有違貳心中的春秋大義。深思很久,他才委宛地說道:“如果背上僭越之嫌,恐於世子倒黴。岷藩怕也是有些顧慮,纔不敢擅專,要叨教天子決計吧?”
朱永興點了點頭,苦笑一聲,說道:“因為這隻是鄭家內鬨的開端。孤隻是給鄭經添點費事,使我軍在東南有更無益的態勢。比及鄭經打下台灣,嗯,你感覺他會如何做?”
“比及鄭經要同一事權,在內部大事殺伐之時,方是我們脫手的良機。”朱永興的目光已經移注到桌案的檔案上,語氣也變得平和,“或大肆擴大分力,或逼迫鄭經避走台灣,大6本地將儘是我海軍馳騁之地。介時,帆船所指,南極高、瓊,北儘登遼,何地不成以聚兵,何地不成以攻掠?滿清,敗矣!”
“喪,起兵,待滅了亂臣賊子,再看那岷藩另有何說辭?”鄭經怒不成逷,拍案而起,把茶碗都掃到了地上。
鄭經聽明白了,不由得讚美地點了點頭。若論影響力和號令力,鄭家不如朝廷;如果明軍能光複福建,對於鄭軍中鄉土看法極濃的閩籍兵士來講,更加具有了吸引力。為免將士效仿陳霸去投奔明軍,放棄金廈倒不失為一個彆例。到了台灣,隻要嚴格節製船隻,兵士們既便是想迴歸故鄉,也難以度過茫茫大海。
從鄭勝利的遺書上闡發,固然鄭經違逆、眾將方命,他在最後還是在為鄭氏家屬做著籌算。把台灣留給弟弟,金廈留給鄭經,可謂是雙保險。如果朱永興照此措置的話,鄭經冇有了朝廷允準,又要擔憂明軍的行動,能夠不敢強行武力處理台灣,鄭家內鬨、自相攻殺的局麵明顯不是鄭勝利所但願看到的。
而金廈的鄭經和台灣的鄭襲都向廣州派出了使者,拜見朱永興,但願達到各自的要求。鄭經要秉承延平王的爵位和國姓爺的名譽,並請朝廷允計他討伐台灣的背叛亂臣;鄭襲則拿出了鄭勝利的遺書,但願朝廷不準鄭經秉承爵位,隻許其監守金廈,並封鄭襲為招討大將軍,鎮守台灣。
“台灣可取,當取。”鄭泰悄悄一拍桌案,大聲說道:“金廈彈丸之地,而東寧倒是萬世不拔之基。如能著力運營,可具自主自強之氣力。若占有東寧,對外可攻掠大6,對內則可安身立命,使我軍將士家眷有退路可言。如果世子擔憂,吾願鎮守金廈,以策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