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扶張尚書,另有眾位官員起來。”魯王朱以海推了兒子一把,環顧擺佈,見到忠心的舊屬,他的眼睛也潮濕了,“冇想到,孤王還能見到昔日舊人,真,真是――”
清廷困難如此,雲貴兩省在耐久戰亂以後,更是難以當場籌措糧餉。遵循浙江道監察禦史季振宜奏摺上所說:“滇省四周邊險,而中間百蠻錯處。四境封閉,雖與黔、蜀、桂為鄰,卻水不通舟,山不通車,與鄰省從無告糴鄰封,藉資商販之事。其間糧餉更番來往,經曆數省,供億夫船糧糗,所費不貲,其不獨雲南困,而數省俱困矣。”
大誌壯誌或者耐煩鬥誌被消磨,是因為在挫敗中有了自知之明,或者頻頻在出乎料想的局勢下感到有力。魯王朱以海屬於前者,吳三桂則屬於前麵一種。
“隻恐晚矣!水西之叛甚為蹊蹺,吾猜想與偽留守有關。既是謀定而動,則必有後著啊!”吳三桂歎了口氣,冇體例,如果隻要他一軍在滇,還勉強可用軍事告急為藉口,速加征剿,但有八旗兵在,可就冇那快意了。撻伐之令出自天子,有人監督著,他便必須叨教朝廷批準火線可大肆用兵。
朱以海感激地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張煌言立知其意,忙說道:“此地皆是浙東舊人,王爺不必擔憂。”
停頓了一下,朱以海又謹慎地說道:“也不要過於張揚,吾在船上也聽過一些有關岷世子的事情,不建府邸,不蓄歌伎,不貪財帛,雖是情勢使然,然吾亦當儉仆,勿為彆人所議。”
張煌言拱手作答道:“是下官所選。岷殿下有言,王爺既是皇室宗親,又是大明子民,大明所占之地,儘可去得。選定居之所,亦由王爺決定。隻是滇省戰事未息,反倒是這下龍更加安然。”
和緩的陽光下,船隻飄在光坦而微波稍泛的海麵上,漸漸靠上了船埠。
“當派一文武雙全、善於運營的大將前去。”方光琛委宛地冇提姓名,但吳三桂已經猜出來了,不由得驚奇地看了方光琛一眼。
究竟上也是如此,滇省清軍所需的糧米根基上都從外省運進,千裡來回,路途悠遠,破鈔糜多。不但常常不能滿足雲貴兩省的實際需求,並且常常不能及時運到。
自清軍攻陷舟山,魯以海在張名振等的扈衛下移居金門、廈門。為了製止鄭勝利猜忌,張煌言等不敢輕去拜見,已經數年冇有相見。
從蒙自趕來、代表朱永興的馬紹愉。以及下龍的文武官員,一一上來拜見。固然心中都明白,魯王朱以海不過將是一名被養起來的閒散宗室。但岷殿下既然作出了姿勢,他們天然也不敢缺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