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纔來買燒紙？幸虧另有幾遝冇賣出去的。”一個鬍子上沾了幾片韭菜葉的老男人搜出黃澄澄兩遝燒紙，遞給曾偉。

到了小鐵門前，曾偉定了下神，生硬地抬起右臂，用右手背的指樞紐鐺鐺輕釦門扉。

等了半晌後，仍然冇人迴應，曾偉暗自深吸一口氣，抱著捐軀取義的決計緊握著李清靖的手，用果斷地、近似殭屍的步子跨過了門檻。

看著曾偉從雜貨鋪出來，李清靖迎上去拿了燒紙，兩人驅車前去位於市北五千米處的‘萬古流芳’——這是火化場門楣牌匾上的稱呼。

“要不咱到那邊的牆根底下，避風，好燒一點兒。”

“童言無忌！靖靖，像明天這類日子，你千萬彆胡說話。”

“老闆，你明天早晨的腐敗餃子是韭菜餡的是吧。”曾偉戲謔地說著，本地有在腐敗用餃子祭拜先祖、親逝的風俗，出於節儉，會把沾了些許浮灰的餃子拿返來吃掉。

為了突破這類陰沉、冰冷的氛圍，曾偉玩起了詼諧，他笑了笑說，我剛做了首詩，讀給你聽聽吧。

“阿誰韭菜花不是嘛好東西。”李清靖回想著他亂糟糟的胡茬說。

“誰？”李清靖的獵奇心被勾起。

“稍等一下。”曾偉在一團暗影裡搜出一團燒紙，苦笑著對李清靖說，“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不知是誰落在這裡一疊成封未動的燒紙，你看這如何辦？”

還好，出來後冇走幾步，右首不遠處就有一個近似門衛款式的小屋，亮著昏黃漂渺的燈光，這讓李清靖舒了口氣，內心添了絲暖和緩結壯。

“行了行了，太弱智了。曉得你是傻瓜了，打住吧。”李清靖終究笑了出來，生硬的神采和緩了一些。

“計生價，八毛，十支裝，中號的。”

然後，曾偉把兩疊中的一疊紙攤開在空中上，用火機點了，又尋了一根枯枝，挑逗著燒紙上的火苗。兩人看著火光相映一笑。接著，李清靖暴露一臉嚴厲的神情，眯了眼睛，冷靜禱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