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機。”曲南希挑著眉，饒有興趣地答覆。以他對這個男人的熟諳，他乃至能夠猜到對方接下來會說的話……

曲東黎滿懷防備地朝手機彼端反問。

與曲南希所想的分歧，溫俞此次來見他，的確是帶了兩分熱切的至心的。一塊石頭被捂了四年，多少都被捂熱了些。隻是石頭的心是冷的，當初快刀斬亂麻時乾脆，斬完以後有多少悔意就不曉得了。

“可惜甚麼？”

肆意而神經質。

從雲南返來後，曲南希身上多了點說不出的詭異氣場。不曉得是不是雨林裡那場突如其來的追殺擾亂了他的思路，以及曾經開槍處理了追殺者的經曆另其某個心機閘門驀地被推開，青年給人的感受鋒利了很多，像是某些生硬的東西已經在貳心房裡成形，表達出來的意味明顯是中性的，卻恰好令溫俞感遭到了尷尬的回絕感。

溫俞瞳孔收縮，隻見曲南希和他四目雙對，青年眼神詭譎，竟用手背悄悄地、一下一下地拍打他的臉頰：“……然後，驚駭、懊悔、不甘、絕望會一點一點腐蝕你的自負心，很快，你就冇空可惜了。”

這內裡怕被曲南希加了一整罐糖塊吧……

曲南希忍不住挑眉笑了：“好啊，你現在來？”

“……嘖，我不管了。”曲東黎活力地動員部下們走了。這位曲家宗子在機場繞了個大圈，假裝已經對弟弟的事情置之不睬的模樣，領著一溜人繞到了火線尾跟著曲南希到了機場內一個咖啡館，縮在一個隱蔽性很好的位置上遠遠盯著自家弟弟，整一個行動過程之鄙陋，令跟在他身後的保鑣和助理在各種路人詭異的眼神下已然麻痹。

曲東黎將手機再次從耳朵旁拿開，用眼睛瞪著還閃動著“通話中”的字樣，彷彿想要就如許穿過螢幕掐上正在說話的阿誰男人的脖子。

“【南希，是我……你的手機打不通了，我試著打曲大少的嚐嚐運氣，想不到真能找到你。】”

曲大少再次將手機湊到耳邊：“你是哪位？”

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身後的保鑣，曲南希斜眼睨著彷彿很想把手機丟出去的大哥，心下有幾分好笑地朝他攤開手。

溫俞一身職業西裝，看著像是真的在事情途中抽時候出來的。甫一見麵，他就暴露一臉欣喜，那酬酢的語氣和毫無芥蒂的熟稔，像分開多年的老友相逢似的。

越是可貴，越想到手。

“……”溫俞差點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猜疑地看了南希一眼，彷彿冇法設想如許的話會從他印象中阿誰高冷的曲南希嘴裡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