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騎若在平時,天然毫不起眼。但此時兩邊已到最後關頭,有了這八騎,宋軍氣勢驀地強大,拚殺中的宋軍身上平增幾分力量,刀槍呼呼,直殺得金兵兩眼昏花。冇有回擊之力。
初時容娘隻想嘔吐,一起往北,見怪了生離死彆,卻未見過如此慘烈氣象。她的眼睛緊緊的跟隨阿誰高大的身形,刀光劍影當中,她亦看不清他捱了多少次槍劍。每一次他的身形閒逛,她的內心都要停頓一回。但他長槍上的紅纓一向在揮動。那便是一道意味,意味著他還活著。
那邊城牆轉角,城中十餘百姓畏畏縮縮圍在兩個寮口,惶惑然然看著下邊。容娘便在一旁,她神采慘白,兩眼緊緊的盯著上麵,兩手揪住袍擺,顯得非常脆弱堪憐。
徐守中大手一揮,兩腿一夾,大喝一聲,驅馬先行迎去。
金兵驚詫,耳邊有風聲。彷彿另有馬匹的嘶鳴。金人四顧,兩側山丘,不見人影。莫非山後有埋伏?
場中,兩方膠著,難分難明。
馬匹受傷,他踉蹌著跳上馬,身子未穩,身後長槍刺來。容娘心中頓時呆滯,卻見他反手用刀磕了,身子當場一滾,避了開去。容娘緊摳在城牆石縫中的雙手鬆開,背上盜汗一片。
“放!”
金兵副將盜汗涔涔,事已至此,身後大河,抽身不及,亦是死路一條。他壯起一聲膽氣,嘰裡咕嚕的大聲號令。
城門裡頭宋軍整齊出來,在空曠處與金兵對陣。
待容娘吃緊趕來時,見到此景,不由絕望。四喜忙請了軍醫來搭脈,軍醫說脈象稍穩,應無性命之憂,容娘方始放下心來。
前排宋軍收弓抽刀,迎頭而上。這些兵士乃最善滾地之人,身量矮小,極其矯捷。他們專攻敵兵馬匹下路,斬砍切削,眨眼便有七八匹馬吃痛癲狂,頓時金兵纔剛跌落,天然有宋兵清算潔淨。
宋軍不動。
城牆上,昌明眼神沉寂,縱觀疆場。金人的探子已然歸隊,子虛伏兵之事定然曉得。但這並無毛病,清算了這四百人,金兵隻要五百餘人,己方,……算上城牆上傷患,亦有四百餘眾,大可一拚!
主將徐守中一騎迎敵,他長槍在手,刺挑橫掃,一隻長槍舞得呼呼作響,氣勢如虹,潔淨利落,眨眼廢了四五馬隊。
徐守中長嘯一聲,一勒韁繩,往旁避開。執刀宋軍連滾數下,今後退了。背麵箭在弦上,無需號令,箭矢齊發,一排一排的金兵如大水衝到了峭壁之上,紛繁慘呼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