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中正吃茶,忽地昂首,皺眉道:“你是嫂嫂,該叫六弟纔是?”
郎君語氣如此冷落,自是因為此次非比平常。軍隊在抗金戰事中大勝,朝廷卻一心媾和。一腔抱負、滿懷鄉情,再次成空。那個不寒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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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淺笑,款款福了一福,喚了聲:“六弟!”
容娘忙答道:“煎上了。高九郎送來的布,不太夠,隻能給你和陳大哥、四喜大家做一件新衣裳,不消耗多少光陰。你這也不準、那也不準。總不能叫我成日躺著吧。躺多了,骨頭痠痛呢!”
麗娘被如此打發,容娘有些哭笑不得。而隨便打發了人的徐守中卻連提都冇提起,若非婢女奉告,容娘隻當麗娘吃不住累,不再來身邊奉侍了。
容娘有些恍忽,清平的統統如雷雨後的春筍,不讓人有些許籌辦,忽地從心底冒了出來。
如此也好,免得那般粉嫩的小娘子日日在麵前閒逛,一會兒豔妝如霞,一會兒平淡如煙,叫人看戲普通,看花了眼。
容娘叫婢女把抓來的藥交給廚娘去煎,六郎過來,她用心去拾掇幾個菜,卻怕守中訓話,隻得在屋裡揀點高九郎送來的包裹。
婢女鼻子甚通達,從另一個大包裹裡頭,嗅著香味兒翻出了一條偌大的火腿!
“容娘!”
自六郎大婚,兩人見麵無幾,雖昔日容顏熟稔非常,然光陰無情,再次見麵時,兩人皆有些驚奇。
完後醒來,守中再去營中。容娘便在家中做些針線,看會書,又叮囑廚娘晚餐備何樣菜,做何樣飯。
娘子咳嗽幾天了,精力不太好,日更有點跟不上,對不起各位朋友。但幸虧《南宋春晚》將近結文了,娘子會打起精力,將最後一卷完成,儘力日更。感謝各位!
婢女抱著火腿晃了一晃,滿臉憨態。
有肉的香味,卻硬如棒棰?
容娘在守中暖和的懷裡,聽著頭頂上均勻的呼吸聲,睡意昏昏,垂垂入夢。
六郎原是那般溫澤內斂之人,脾氣雖刻正,邊幅卻斯文。六七年官做下來,他的棱角圓潤了很多,待人接物亦非常俱全。
六郎看容娘,心中倒是一酸。她的眉眼還是昔日那般模樣,隻是瘦得過分,的確便像光陰停止,身子仍如少女普通肥胖纖薄,臉上卻已帶了風霜之色!
心底有些刺痛。容娘垂了眼睛,將手中的布匹壘好,腔調平平道:“是肉,你送去廚房裡吧。”
高九郎所送之物與趙東樓分歧,趙東樓是網羅萬千,高九郎倒是有的放矢。藥材也是貴重,一邊是個守中舒經活絡的,一邊是給容娘保養氣血的,送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