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樓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抬了下頜任由小環幫著解了玄色披風的繫帶,又撣了撣袖口,方抬眼朝容娘一笑:“餓壞了,可有吃的?”這一笑,花開無聲,偏又叫人瞧見,動聽心魄。
許三娘焦心,正欲開口安撫容娘,不料容娘沉聲道:“你們走吧!”
有人叩響大門,衛大娘忙起家,笑道:“定是那群小兒給教員送臘八粥來了,春雨瞧瞧去,我回廚房預備著。”過臘八按例是要相互佛粥的。
“便來害我?”容娘氣急,緊追不捨。
容娘按捺住心頭翻滾的情感,笑道:“我並無不當。家裡纔剛給我送來了很多物事,家人對我仍舊,不過是來此處避一避風頭罷了。”
容娘潤白如玉的臉頰嗖地通紅,羞惱非常。
許三娘聽到響動,昂首一瞧,便紅了眼撲了過來。“容娘,是我害了你,嗚嗚嗚……,我不該拉你去看甚麼趙東樓,都是我的不是……。”
趙東樓倒也不惱,他看著阿誰站得挺直的小娘子,那眉眼已是垂垂長開,昔日淡淡的色彩現在已然素淨非常,但是內裡那如刀刃般的鋒利,卻始終未變。
容娘初初聽到“二郎”又來,心中一驚,待想到娥娘,方纔覺悟,本來是端莊的二郎守惟來了!
很久,容娘癱坐下來,強自平靜的身子頓覺筋疲力儘。小環忐忑過來,卻聽到容娘叮嚀道:“今後,若小郡王再來,便說我不便見人,請郡王包涵。”
守惟兄妹自不待言,屋中阿誰不竭煩躁踱步的娘子,不是許三娘卻又是誰?
鄉居甚久,日子實在是落寞的。容娘心中雀躍,忙清算一番,出門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