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不得已,將衣袖拉高了些。公然,小臂上斑斑紅點,非常較著。前頭忍著還可,現在疹子入了眼中,便覺癢的難受,容娘不由伸手去撓,卻被守禮“啪”的打掉。
張氏忍了笑罵她:“你真是個不害臊的,擺佈今冬便要嫁人了,這裡另有很多未對親的哩!”又叮嚀世人,“那邊長廊裡,阿爹與郎君們也在賞花,謹慎被人聞聲。”
“要菡萏不難,我帶你去一個處所,你可本身摘來。”
容娘細心想了想,她向來隻怕六哥嘮叨,倒並不是那種驚駭,因而她搖了點頭。
“將你作的文拿來與我看,若不成再重新寫來!”
容娘一愣,正要說話,轎外仲武的大嗓門響起:“容娘玉娘,我摘了些菡萏與你們帶歸去玩。”
容娘打了個飽嗝,不覺赧然。
亭中有了她做榜樣,其他小娘子再也無半分拘束,紛繁扣問容娘七郎最喜哪個所贈。
雖隱了兩字,許三娘倒是瞭解的精確無誤。她托了下巴,癡癡的瞧了塘中深深淺淺的綠葉,無窮神馳道:“容娘,你可曾見這城中,另有七郎如此人物麼?”
容娘心知不妙,她不但不能喝酒,一沾酒身上便是要起一身疹子的。那許三娘又過分熱忱,勸起酒來妙語連珠,竟是讓人難以回絕。容娘隻覺心中砰砰直跳,身上垂垂熱了起來。
好不輕易自亭中脫身,容娘尋了一處僻靜處所安息,她隻覺口渴難耐,正想盅茶吃。那邊張四娘卻恰好送了茶過來,容娘大喜,連連吃了數盅。
張氏笑著用手指了指垂花門外。容娘偏頭一看,可不恰是守禮守平候在那邊,與伯文仲武兩個說話哩。容娘趕快躲到張氏身後,隻催張氏想個彆例,好生避開守禮纔好。
到得張府,世人先去正廳拜賜傳授予夫人。張夫人亦徐夫人年紀,許是餬口安閒,無逃離失所之苦,比徐夫人尚顯年青。張夫人見容娘風雅端莊,玉娘嬌憨敬愛,非常喜好,忙命婢女端了賞禮來,俱是兩個赤金環珠九轉小巧鐲。容娘也不推讓,牽了玉孃的手福了一福拜謝。
亭中眾小娘子吃了一嚇,待明白過來,又是一陣嬉笑。
玉娘聽了,非常等候,若非容娘拉著她的手,隻差奔起來了。
一向未出聲的守平拉長了調子意味不明的喊:“六……哥!”
張四娘安撫道:“無妨,都是自家人。許三娘也真是,回回嚷著要酒吃,總要彆個陪酒。”
容娘無法,隻得說道:“我一一交予七哥的,他都很喜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