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想到家中另有兩兒兩女需嫁娶,心中悄悄稱是。
張氏將手劄觸及叔父之處一一念來。本來徐進之當日攜家帶口,直跟了朝廷大部去了臨安。恰大郎一同僚居他隔壁,探聽到老母近在清平,思母心切,竟欲舉家遷往清平縣來,奉養老母。
容娘又拉了拉夫人衣袖,夫人乾脆道:“容娘有何主張,不如與管事直言。”
容娘垂首稱是,心中本有些對勁,此時也不由得收斂了去。
容娘訝道:“大哥信中提及叔父?不是說當年走散,不知去處?大哥那邊尋來?”
容娘便抬了頭問道:“如何,可有甚事?”
老夫人倒是有些不滿,本身僅剩的一個兒子,現在自那繁華京都遷來小小清平縣,隻為儘孝。卻隻賃個屋子與他住,又不是旁支親戚來投奔,實是不敷尊敬。何如長媳單身撐起這個家,又一貫孝敬,卻不好挑得刺兒,嘴裡嘟噥兩聲也就罷了。
容娘見徐夫人似是有顧慮,心中實是獵奇。然長輩之事不好探聽,想了想,道:“現在城中有很多人倒是賃了屋子來住哩,莫若我們也去賃個屋子,臨時請叔父先住著。”
徐夫人因而問容娘:“既是你的主張,你且說來,選了誰去合適?”
宋管事倒是歡暢的。繁華早已立室,然徐府早已冇了當年氣度,差事少了很多。繁華那一家做點閒事,可可貴贍養哩。現在做了那莊頭,按徐府的端方,支出不菲。
徐夫人倒是喜愁參半。喜在小叔一家無恙,家中人丁又可暢旺;愁在家中狹小,如何安設?不由扶額感喟,容娘悄悄幫夫人揉按頭部。徐夫人當日也是一嬌滴滴的娘子,此等俗事自有大管家辦理。現在家小底薄,卻必須親力親為,事事計算。無有人籌議處,便不時頭痛。容娘常常幫夫人按摩,些許減些疼痛。
徐夫人卻扶了扶額頭,莊上事件,夫人夙來不懂。那田莊儘是水田,稻穀收成,不待入倉就有經紀來收。現在這占城稻卻不知如何措置?
管事連呼不敢,夫人隻用手指導點了她額頭。容娘方款款道來。
家事驀地多出很多來,徐夫人愈發感覺心力不敷,家中白叟媳婦,俱要照顧,還要驅逐那一家子。看容娘辦事有些主張,遂與二郎籌議,乾脆叫容娘就此學了理事,好歹幫些個。
張氏看了兩人所繡,稱非常能夠,特彆容孃的肚兜,雖繡工尚不甚精美,然活潑敬愛,令人見之忘俗。得了張氏的嘉獎,兩位小娘子大喜,再不嫌那腰痠背痛之苦,著力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