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甚儀態?把《女戒》抄十遍,給你嫂嫂看。”徐守中那張結實的臉仍對了徐夫人,隻瞧見那堅硬的鼻子如絕壁般陡直,嘴角一動,獎懲卻下來了。
“而後一年,七郎管田莊與山莊事件,你從旁幫手。若一年以後,運營恰當,你二人可持續。若不可,七郎隨我入營,你自去做你的女工。”
這兩日容娘非常不安,得意知徐夫人劃了二百畝地步與叔父,她便將家中賬簿翻來覆去的倒騰。
徐夫人與張氏眼巴巴看著容娘,非常憐憫。然徐守中在家中一貫說一不二,他的話便是天理。張氏是不敢,徐夫人一貫是惟大郎是從。
進之偏又生出一事來,連帶這邊府裡不得安生。
“至於容娘,若能幫得娘一二,我也可放心去合肥。”
守中一口打斷徐夫人的話:“娘勿將七郎當小娘子養,當日父親十歲便被阿爺仍到虎帳摸爬打滾。現在七郎已十四,不知世事,隻知一味吃苦。昨日叔父一喚,他便去那酒樓玩樂一番方回家。那一派人中,有一等的紈絝後輩。與之同處,無異廢人。若七郎如此,我甘願他入營。”
“宋管事探聽到本年的糧價隻要去歲一半哩。”
徐夫人隻當她小孩子玩:“我們如許人家,不必決計去求財。你多花些心機在女工上,也就諒解我了。”
守中卻在喚四喜,四喜從內裡出去,手中一個承擔,想是早已備好,放在桌上翻開。
次日,徐府闔府吃齋拜祖。念及先祖,加上守中即赴合肥,氛圍非常沉悶。乃至守中走後,徐府諸人亦是日日顧慮,不得心安。
“何事不成?”
這話說得極是倔強,如果軍士倒也平常。何如容娘自來到徐府,世人珍惜,那裡聽過如此重話。
容娘撅了小嘴:“一定就不成。”
徐夫人便要給張氏,張氏自是推卻。
容娘囁嚅,她也是想到一時是一時,那裡想到不成:“若不成…不成…”容娘非常難堪,手中絞著帕子,隻盼娘或嫂嫂挽救一時。
話雖硬,倒是罕見的珍惜。張氏不覺嬌臉一羞。
守中卻不放鬆:“做事件必思慮周到,想一出是一出,必不能耐久。你雖是小娘子,若攬這差事,冇有本領,倒是不敷。”
容娘翻滾了下那吵嘴清楚的眸子子,徐夫人笑道:“你有話便直說,在內心翻滾做甚。”
容娘心道,大哥偶爾回得一次家,對家中瞭如指掌,實在可駭。再聽到大哥說道叔父毫不客氣,於憤激中又有絲稱心,怕也隻要大哥敢如許說,連娘都隻能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