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樓與七郎停了談笑,冷冷地看向那邊。
這話卻驚醒了七郎,目睹這一行人已是引得路人側目,若再要與趙東樓推委,恐更是不妙。無法,七郎隻得同意。
這倒是真相,小環甚是不測,不想這位趙郎竟是如此行事,體貼純熟處遠勝七郎。容娘微微點了點頭,因而世人從一側步行至渡口處,公然趙東樓的小廝已安排了船隻等待。
容娘伸手撩水,那頎長的手指伸入水中,平白粗了很多。水草彷彿伸手可及,卻常常錯過,甚是風趣。一個大波襲來,將船狠狠地撞得晃了一晃。小環忙抓緊容娘。然波浪不斷,劃子搖擺的短長,那邊七郎叮嚀容娘坐穩。
本來那人既是被趙東樓在客華居痛打的張郎,此時他麵色猙獰,尖聲叫道:“管甚君子小人,小爺本日我隻知,不殘了你趙東樓,我心中難受!”
原是火線來了一艘大船,那是清江河上為數未幾的幾艘遊舫之一。容娘所坐不過是一艘小舟,一人搖櫓足矣。因是此小彼大,故等閒被其蕩起的水波閒逛。
小舟的梢公甚是純熟,又是用漿一抵,錯過遊舫的撞擊,卻與遊舫比肩而行。
小舟上的梢公將漿橫了橫,欲偏頭讓過遊舫。
趙東樓阻住世人,對七郎道:“那邊有渡口,不如從河上回吧!”
遊舫轉了個彎,再次對準小舟行來。小環嚇得滿身顫栗,不迭尖叫:“小娘子,它來了,來了,要撞上了,啊……”
容娘與小環蹲坐在船中,矮了身子,甚是狼狽。小環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抽泣不竭。
小環大驚,死死地抓住船舷,還不忘叮嚀容娘。
容娘細心打量了各戶院落,心中非常歡樂。
趙東樓正大汗淋漓間,忽見一隻纖纖玉手握了銀簪,顫顫的朝那張炳才眼中刺去。
卻見他招了小廝向前,叮囑兩聲,那小廝跳上一旁石階,向一戶人家買了一頂竹笠。世人不由一愣,不知他意欲何為!趙東樓卻拿了竹笠遞與身後的容娘:“小娘子,請恕鄙人無禮,還是遮一遮吧!”
那遊舫上的絲竹聲卻忽地停了,也有男人收回“噫”的驚呼。趙東樓長身玉立,臉上笑容淡淡,隻顧同七郎說話,並不看向那邊。容娘心中有些奇特,隻將手抓緊了船舷。
趙東樓將袍子一撩,在腰間紮緊。又令梢公加快搖櫓,小廝陳泰劃槳,七斤坐穩船頭,務必穩定小舟,闊彆那遊舫。雖知本日景況甚難,趙東樓倒是麵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