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平聽了倒是一喜,心道渾水摸魚總成,大頭讓與六哥,本身乘機出幾槍也就罷了。將槍一提,入得場來。
小環驚呆了,站在那也不知去扶容娘;七斤張大嘴巴,半天健忘合攏;四喜瞪大了眼睛:娘誒,這也能夠!世人僵在那兒,誰都不敢去看大郎。饒是守中,也愣了一愣。然容娘隻是十來歲小娘子,他能如何?難不成拉她返來打一頓?院子裡一片沉寂,世人眼睜睜的瞧著容娘出了院門。
侍從四喜朝七斤看了一眼,七斤呆了一呆,四喜往房中一揚下巴。七斤頓悟,忙忙的搬了交椅放在大郎身邊,也不敢請坐,隻悄悄退後。
出得門來,容娘舒了口氣,忙叮嚀小環:“快去廚房端了粥來,我在七哥院中等。”小環應了。待小環端了粥來,卻見容娘坐在一個棉布墩上,劈麵的守平也墊了一個。
春雨到底陌生些,部下忽忽視重,隻怕弄疼了容娘。誰知容娘隻是悄悄的趴在枕上,眼睛直直的盯著房中某處,倒是紋絲不動。
守平心知本日須逃不過這劫,亦抱拳道:“曉得了。”
徐夫人淺笑:“你本日但記著這此話,今後自能貫穿。”
小環心中叫苦不迭,隻得撤了墩子,站在一旁看容娘和七郎跪在那邊,隻想容娘如何能跪過這半日去。
“如何分擔?”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出去。
守中已大步邁進院子,世人無端地感覺千萬不能出聲,但聽守中怒道:“不必扶她,既要分擔,一起跪了就是!你陪七郎跪到晚餐時分,他今晚便可免了。還不把墩子撤了。”前麵這句話倒是對小環說的。
守中道:“祖母,既由孫兒管束他們兩個,您就請回吧。”
“婆婆,今後這些事便交與娘吧。你辛苦了一輩子,該好生養著,無需再勞累。”守中氣定神閒,安排得再天然不過。
小環將粥遞給容娘,容娘道:“七哥,你且用些吧,我讓他們加了糖霜。”
容娘本日規複了功課。聽沈夫人講《女戒》“敬慎”:“……陰陽殊性,男女異行。陽以剛為德,陰以柔為用,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
老夫人被自家妹子這麼一鬨,此時方纔緩過勁來,心中一時五味俱全,不由歎道:“如果當初應了你姨婆,也不至……。”
衛大娘見此,那裡忍得住,哭泣著趕過來,摟緊容娘,心中一片哀傷伸展。
容娘看了看管平高低,歎道:“那年老是看你哪兒都不順啊!誒,還是我來喂七哥吧,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