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輕視,婉娘心頭火起,盯著前頭阿誰倔強的背影,狠狠道:“容娘,你覺得如此,婆婆與伯孃便會答應你與六郎的事麼?做夢!莫說張家之事,你已儘毀顏麵。便是冇有張家之事,婆婆也決然不允。你早就勾引了六郎,引得他為你神魂倒置,竟然長跪婆婆與伯孃麵前,求他們承諾你們的婚事!你當此事無人曉得麼……。”
高超達有些不忍,然容娘那雙眸子是那樣的火急、固執,他考慮著說道:“六郎七郎尚安,隻是還不能出來……。”他瞧了瞧容娘,那雙眸子暗了暗,想是非常盼望聽到些好動靜。高超達不由有些躊躇,不知接下來之話該不該講。
婉娘目瞪口呆,心頭倒是震驚不已:這小蹄子,竟然將那見不得人的私交,說得如此,――光亮正大!
容娘微微哈腰向二人福了一福,喚了聲叔父與姐夫,問道:“但是臨安有甚動靜傳來?”她心中孔殷,也顧不得很多,直直看向高超達。她蛾眉輕蹙,那雙烏黑的眸子裡,盛滿不安。
婉娘那張薄唇,一翕一張,言語之間,端的是刻薄。
貳心中喟歎,安撫道:“容娘,事猶不決,另有轉圜餘地,漸漸等著吧!”
高超達讚美的看了看容娘,不過與她說得一回,便知舉一反三,實是聰慧之極。
高超達正與他丈人說些與徐府相做事件。容娘從外出去,竟是一身褐色粗麻衣裳,頭上青絲草草挽了,非常素淨。高超達不由驚奇,他早已傳聞容娘日日扮做賣菜小娘子,捎些府中急需物事出來,不想親眼看到,竟是心傷不已。
高超達見她兀自看著本身,神采茫然,曉得一個小娘子家,長居內宅,不知外頭事情。便耐著性子一一說與她聽。
容娘心中垂垂腐敗,不由大驚。須知徐府在朝中最為可靠的便是鄧仆射,如果……。容娘忙問道:“右仆射有何動靜?”
自徐府出過後,這已經是高家大郎第三次來此。前麵兩次都是為了撕擄他丈人之事,很費了他一些銀錢,又在宦海上請了人說話,方放了他丈人出來。因他家動靜通達,現在徐府又隻要容娘一個自在身,也常常與她通些資訊。
高超達點了點頭,不由對容娘另眼相看。如許一個嬌小的娘子,竟然有此膽色,喬裝入府;又有此心計和魄力,麵對窘境,竟有直麵的勇氣!
容娘本就苦衷重重,這些日子常常感覺不堪重壓,身子便似要折斷似的,隻想有人能讓她依托依托。
朝中鄧仆射病倒,竟是已五日未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