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冇法,隻得夜夜抱了靖哥兒閒逛,又尋了新奇玩意兒與他玩耍,耐著性子與他兜轉,常常哄到半夜,靖哥兒方纔勞累不堪,沉甜睡去。自此,靖哥兒隻認容娘,彆個倒是近不了身。
老夫民氣中有些不穩,忙叫稻香取了養心丸吃了,又撫了撫胸口,方纔好過些。到得晚間,老夫人卻又病發,身子沉重,嘴裡苦澀。隻得請了郎中開方劑,又是一番繁忙。
……
“我心中放不下的隻要你大哥,他十幾歲便入了虎帳,打打殺殺,有甚苦痛,老是一人背了,從不與家中提及。好不輕易積了些功績,又遭了事。現在你嫂嫂也去了,剩的他孤零零的,我瞧著內心難受。”
昌明踢了他一腳,嫌他說得倒黴。
白甲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趙郎,你如此可不可啊,招使得太老,又太守端方,疆場上怕是早被人割了脖頸了。”
但是家中卻過分寥寂,除了靖哥兒不時的鬨騰一陣,明白日的竟無甚聲響。
孰料看得一回,容娘也不由得心驚膽戰。
趙東樓一個鯉魚打挺,利索起家,道:“瘸子,彆說小爺他日不救你!”
然那幫人看到如許粗糙的幾盆菜,卻非常歡樂。
白甲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哪處黃土不埋人啊,如果埋在河那邊,也算歸家了。如果白甲剩得一條賤命,定幫兄弟拎罐骨灰返來。”
白甲麵無神采道:“趙郎,可要人救?”
老夫人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容娘,你可情願,嫁與你大哥?”
張氏已是油儘燈枯,不過是想著嬌兒憨女,勉強撐了這麼些日子,到這一晚,已是藥石無醫,她縱是及其不捨,閻王爺來勾人,倒是誰也冇法回絕。
地上趙東樓也不焦急起來,他笑盈盈的看向容娘。甚是歡樂的模樣。
“走吧,又有玉壺春喝!”白甲堪堪避過,蕭索的跟在趙東樓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