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你是個好孩子,有孝心,交誼又重。現在你也大了,到今冬便要及笄。本來你娘看中了高家九郎,誰料你嫂子去了,便歇下來了。”
容娘顧不得避諱,倉猝出聲。
昌明踢了他一腳,嫌他說得倒黴。
……
老夫人年事大了,坐在榻上不免打盹。然當她驀地驚醒,看看屋中冰冷,偌大的宅子,竟然如此空寂。現在已是過了端五,外頭日光刺眼,院子裡的桑樹上,鬱鬱的桑葉婆娑翻動,亮閃閃的。
徐守中常日使槍,本日卻使棒,慣使的那杆槍卻在趙東樓手裡。容娘瞧見,心就安了下來。大哥曉得讓槍,內心還是有分寸的。
老夫人守中渾身灰塵,一臉風霜之相,知貳心中痛苦,不由心疼,也由得他去了。
已然遲了,以趙東樓的技藝,他本有機遇避開,那一刻他卻晃了神,反應遲了一步,被守中一棍擊中肩膀,身子一矮,跌坐在地上。
老夫人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容娘,你可情願,嫁與你大哥?”
孰料看得一回,容娘也不由得心驚膽戰。
白甲麵無神采道:“趙郎,可要人救?”
“走吧,又有玉壺春喝!”白甲堪堪避過,蕭索的跟在趙東樓身後。
小環捶著胸口,喘氣道:“嚇煞人了,嚇煞人了!”
小環急道:“你是不知,打得極凶哩!小郡王……小郡王被大郎逼到牆角,那槍,幾乎刺到小郡王!如果毀了臉麵,可怎生是好?”
容娘正與兩位管事說外頭事情:“便依九郎的,不管他張家如何作價,由得他去。咱先將石階修好,樹木栽妥,緩上一緩再說。如有殘剩木料,叫匠人做些桌凳**榻,白大哥要搬疇昔,也好餬口。”
半夜被喚醒的大郎紅赤著眼,握嚴峻氏的手,滿身緊繃,不能言語。
守中自張氏拜彆,更加往外馳驅,十天半月返來一趟,呆上兩天,重又外出。
容娘聽了,忙起家去外院。
容娘一聽,心中便自酸了,待要開口安撫,老夫人卻擺了擺手。
趙東樓等了一時,不見他有後話,不由剮了他一眼,何如此人臉皮厚,又不睬不睬,天然無甚威懾力。
徐夫人忍了哀思,不顧病體帶了靖哥兒在身邊,日日哄著。不過幾日,反把本身身子拖垮,也病倒在**。幸虧玉娘子懂事,細心奉侍,徐夫人才得漸漸好些。
“你”字被咬得極重,怕是守中的棍子攻了過來,趙東樓忙於對付,不再說話。容娘隻聽到棍棒的呼呼聲,與趙東樓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