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孃立馬問了婉孃的婢女柳枝,那婢女如何肯認,隻說質兒冤枉她。婉娘哭哭啼啼,扯了帕子遮住臉,哀哀抽泣,直道瑾娘不容她。於氏與丁二孃又頂上了,另兩個小婦也不時從中教唆,又是一番熱烈膠葛。
徐進之如何乾心家事來,不過是望著哥哥府上多些支出,本身沾點好處罷了。上回輸與一個青澀的半大郎君,不就是虧損在手中銀錢不豐?
“前次托姐夫買的麥種,還未伸謝呢!”言罷就是一揖。七郎長得甚是明朗,神情與大郎六郎的麵癱不若,是那兩人以後少有的活潑可親,此話一說,房中固結的氛圍便鬆了一鬆。
那邊大廳門外,婉娘那張粉白的臉上掛了一個對勁的笑容,本來的幾分姿色,反因那份陋劣去了兩分。見他們出來,驚呼道:
老夫人見此,感覺非常在高大郎麵前丟了人,心中又是一陣氣惱。將世人都狠狠叱罵了一頓,從於氏的不會掌家,到丁二孃的犯上妄為,連常日最心疼的瑾娘,也說她失了貞重,更彆提容娘了。
“若守惟弟成心,那倒是不難。現在便有一事很能夠一做。”
言下之意便是我知你家中缺錢,籌辦嫁奩難堪。現在我奉上一百畝良田,助你添妝。隻不太高大郎實在會發言,拿捏人是極準的。本來徐進之買官之事關他屁事,被他這麼一講,再加上徐進之融會貫穿的本領,便順手接了人家的賠罪。心中隻道,這個半子會做人。
瑾娘“呀”地驚呼一聲,俏臉爆紅,不迭後退,差點兒撞倒容娘,容娘忙扶住了她。
“六郎太生分,現在你我兄弟普通,何來見怪之說。況七郎幼年,卻很有主張。南邊種麥養羊都是邇來鼓起之事,有成事者支出頗豐。是種稻者幾倍支出哩。如有專技之人,大可一試。”
高大郎笑道:“七郎小小年紀,便有此心機,高某佩服。若養羊不成,養其他牲口也是能夠的。現在臨安足有百萬人丁,消耗甚巨。每日單豬便要幾萬隻呢。其他水產禽肉,供不該求。想成事者,隻要故意。”
大廳世人想必已聽到聲響,於氏、徐夫人與徐進之的幾位小婦趕了出來,神采各彆。
總之,徐家兩房開端感覺瑾孃的婚事真是歪打正著,天湊的姻緣。雖高大郎送了一百畝地做嫁奩,然家中也還是要籌辦好些物事的。這邊徐府便悄悄籌辦著,隻等高家來送聘。
周淮南心道:不過是仗著有幾分銀子罷了!
老夫人這才停了肝火,徐夫人朝於氏表示,於氏忙叫婆子擺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