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瞧他們那樣兒！估摸著就是有幾個臭錢，還要扮成讀書人的模樣，那俗不成耐的模樣，一眼就看破了呢！”另有一名女子不屑道：“姐姐，我們從速出題，讓他們滾蛋，落得耳根清淨。”

在坐世人或迷醉於琴聲當中，或癡迷於輕紗後那傾城絕世的麵龐，待到“叮咚”的一聲收住，象鼓磐那樣清脆，喝采聲頓時充盈了全部大廳。

南宋期間的胥吏也可穿長衫，與讀書人辨彆的是色彩，冠帶也有規定。以是，孟九成放工未換衣服，被人一眼便認出。再加上那葫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太小，窩在袖子裡吃喝不便，揣在懷裡鼓出一塊，他乾脆把葫蘆往腰裡一彆，形象還真是挺另類。

“真是――”陳鴻漸瞅著這形形色色的人，不由點頭，帶著鄙夷之色，顯是瞧不起這些三教九流。

十貫入場費？嘿嘿，固然比不上臨安，可在這寶應縣也算是天價了。何況還隻是入園費，那邊的酒菜等供應，不消想，也是進步了十幾倍不止。

孟九成一哂，說道：“她看她的，關我甚事？”停頓了一下，他又壞笑著調侃道：“昔日裡迎來笑往，有多少至心？說不定花魁娘子便喜好那不做假的誠篤人，也說不定就喜好那身強力壯、百戰不敗的男人漢。郭兄，小弟把衣裳敞開，讓花魁娘子見地一下小弟這壯碩的身材，可好？”

“博學，那我可要試一試。”蓉兒嗬嗬笑著，號召明鐺一同抬著琴走了出去。

唐惜惜落座，手操琴絃，叮咚一聲，如玉珠迸落，接著便如流水般撫起琴來。琴音時而婉約時而激昂，時而似繞著山梁奔騰而下，時而又有如傍晚的鐘聲般古樸峻雅。

“此人是孟官人，與我家有恩，不要背後講究他。何況，人不成貌相，家父說過，他是很博學的。”明鐺是唐惜惜在寶應新收的丫環，卻不是賣身的那種，才學甚好，也靈巧聰明，很讓唐惜惜愛好。

聽孟九成這麼一說，郭臣也不自發地多吃了幾口。

再說樓下世人，吃喝的多冇故意機，不時向樓上瞟來望去，隻等美人出場。心中煩躁，卻還假作平靜，不敢將鹵莽之態露之於外。

幾名女子坐在樓上窗邊，隔著紗簾，正望著樓下的世人。

“唉！”唐惜惜討厭歸討厭，卻又歎了口氣，說道：“這些人想來就來，想坐就坐，真是歡愉啊！如果我等也能有這般自在，另有何求？笑他們粗鄙惡棍，倒不如笑本身冇有如許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