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心眼多,姐姐就聽你的。”唐惜惜寵溺地摸摸蓉兒的麵龐。
簾子漸漸翻開,一女子坐在絃琴以後,素淨姿容頓時使得房中彷彿又亮了幾分!細細看來,這女子真是端倪如畫,說不出的明麗可兒,有長髮披於背後,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悄悄挽住。燭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美豔不成方物。
登樓世人過了輕紗,早有“大茶壺”在此迎候,登樓費每人二十貫。“大茶壺”引領著又入一處小廳堂,在幾張小桌旁落座。小桌上隻要茶和生果,卻少不得又要破鈔。
唐惜惜點頭稱是,說道:“既有解辨仇敵之恩,合該請孟官人上來,劈麵伸謝纔是。”
啊!啊?莫非是真的?孟九成刹時石化,神采與蓉兒如出一轍,眼都不眨地盯著小丫頭。
小丫頭眨著大眼睛想了想,伸手又把紙從托盤中拿出來,放到桌上,站直身子環顧擺佈,脆聲說道:“燈謎要猜出,還要寫上如何解的,這才作數。”說完,也不走開,就站在中間,一臉嚴厲地看著孟九成。
孟九成不由發笑,實在愛好這丫頭的模樣。他把紙向陳鴻漸麵前一推,說道:“陳兄先請。”
唐惜惜看過以後,略一深思,覺悟道:“公然如此,解得精美啊!若非孟官人,到底不曉仇敵名姓,冥冥當中,負了父兄。現在既有了主名,身雖女子,不問那邊,誓將訪殺此二賊。”
孟九成接過筆,在紙上寫道:“‘車’中去高低各一畫,是‘申’字,申屬猴,故曰‘車中猴’;‘草’下有‘門’,‘門’中有‘東’,乃‘蘭’字也。”
“我有體例,隻要明鐺幫手。”蓉兒抿嘴一笑,說道:“姐姐就放心好了。”
“嗬嗬,方纔還說我博學,現在卻隻說聰明,小丫頭,你的嘴改得好快呀!”孟九成笑了笑,想逗逗這個小丫頭,便饒有興趣地問道:“蓉兒,蓉兒,你不是姓黃吧?不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吧?”問完,他落拓地抿了口酒,潤潤嗓子。
唐惜惜苦笑了一聲,說道:“說的也是,身不由己啊!那就隨便招幾個上樓,早早打發他們了事。隻是那孟官人,如何能讓他伶仃留下?”
“女人到了此處統統夢示,莫不是說這二賊就在四周?”蓉兒猜想著說道:“那孟官人既是本地人,又是官吏,或許能幫上忙也未可知。”
孟九成苦笑了一下,實在受不了郭臣那種眼神,又見他說得那麼重,吃人嘴短,就成全他一次吧!再者,他也很獵奇,唐惜惜出這燈謎到底有何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