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官人莫怪。”唐惜惜見蓉兒說話有些在理猖獗,在旁說道:“蓉兒與我雖名主仆,卻情同姐妹。她年紀尚幼,說話孟浪,還請官人諒解則個。”
蓉兒撇了撇小嘴,說道:“我自有法門,卻不奉告你。奉告了你,你也學不會。”
蓉兒咯咯一笑,說道:“甚麼島啊,你看我象那漁家女嗎?”
“隻是有點紅,我給你吹吹,揉揉。”明鐺拔開蓉兒的手,看她額頭隻是被磕紅了,卻無傷痕,放下心來,象哄孩子似的安撫。
薄荷、樟腦、冰片、金銀花、檀香、桔皮……孟九成鼻子尖,立時聞到那種龐大得難以描述的味道。香嘛,香。隻是,隻不過是混亂無章,並且能力龐大的難以描述的濃烈香氣。
郭臣固然說得在理鹵莽,可也是實話。世人自知已經落第,花魁娘子的反應已經申明題目。
明鐺笑道:“孟官人纔是真脾氣,可比那些虛假造作的強多了。並且,這詞填得絕妙,不如就送給我家女人如何?”
歸恰是抄襲的,還要甚麼版權?孟九成含笑點頭,算是答允下來。
“小丫頭誇口。”孟九成嘲弄道:“就算你從孃胎裡便讀書,這般年紀,又能曉得多少?”
“我看這兩個小mm都是聰明聰明,特彆這天真天真,更是敬愛。”孟九成瞅著蓉兒,摸索著問道:“你姓黃,家住那裡呀?”
孟九成不曉得這個答覆到底是必定,還是否定,決計再摸索一下,趁著蓉兒回身,他伸手想從前麵推一把,驀地愣住,“軟蝟甲”三字迸入腦海。他停頓了一下,腳下略一伸,假裝探身取果子,用肩膀斜撞在蓉兒的背上。
甚麼鬼?說好的八步趕蟾呢,說好的落英繽紛呢,孟九成的壞笑變成了驚詫。
坐在桌旁,蓉兒和明鐺來來去去,酒菜果蔬擺上,唐惜惜劈麵而坐,伸出玉手,給孟九成斟滿酒杯。
小丫頭顛仆在地,托盤、酒壺叮咣亂響,酒水淋漓,迸濺到蓉兒的身上頭上,她的小腦袋還磕在了酒壺上,坐在地上捂著頭,痛得直叫。
孟九成撓了撓頭,嘿然一笑,邁步走進閣房。
“嘿嘿,這個――”孟九成撓撓頭,解釋道:“這個叫,叫九神花露水,提神醒腦、擯除蚊蟲、去痱止癢,灑一點在身上,清冷非常,爽歪歪啦!”
“娘子過獎了。”孟九成舉杯抿了一口,自嘲道:“方纔鄙人麵已經酒足飯飽,隻好小酌相陪了。”
走到門口,郭臣停下腳步,回回身,對著廳內世人喝道:“你們這些傢夥怎地還不走,真是不見機。我家兄弟的大才,你們還想比過,不自量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