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笙撥弄著它柔嫩的耳朵,輕聲說道:“大師,我本日做了個夢,夢見頑石報喪,說西北大敗,石磊死於疆場。您說,這個消逝是真的嗎?”
掃塵手持佛珠,闔眸緩聲道:“西北牧民彪悍善戰,黎國敗北不敷為奇。石磊是黎國威遠將軍的保護,而威遠將軍又是討伐牧民的主力軍。現在,將星已隕,身為保護,他豈會活著。”
石家與宋家比鄰而居,石磊長她五歲,兩人一起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四年前,年僅十七的石磊參軍離家,臨走前交與她一隻飛鳳銀簪,叮囑她代為保管。說是與敬愛女子趙家女人兩情相悅的定情信物……他那說到喜好的女子就麵紅耳赤的神采還曆曆在目,現在,卻隻剩下一杯黃土!
戒色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望天:“一刻鐘!暴雨!真的說中了……”
戒色推讓不要,“剛纔夜空還掛著星星玉輪,固然這會兒被烏雲遮住了,但也不至於下雨吧?再說,看這夜色,即便下雨也早著呢。我腳程快,兩刻鐘就能返回寺廟,用不著雨傘。”
而另一邊的紫竹林中,現在,一黑一白的兩位少年也在雨中奔馳。與戒色小和尚回家避雨的心態分歧,二人倒是向西踏風疾行,隻為求那船家女人所說的一線朝氣!
戒色小和尚將滄笙送回家交到宋大年手上,說了兩句感激之言,回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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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色抱著傘,無所謂地聳聳肩,歸正他是感覺不會下雨。他將雨傘被在身後,快步朝寺廟走回,內心想著:歸去就把翠花的屍身埋了,免得自個兒看了悲傷。
“頑石入夢報喪,皆因你深睡神遊而至。你的神魂感到到西北疆場的氣機,神魂與氣機訂交,石磊殘念便化作頑石入夢。”掃塵捏著佛珠,輕唸了句‘阿彌陀佛’,而後緩緩翻開視線,打量了滄笙半響,說道,“老衲觀你氣機飛揚,似與昔日分歧,但是有甚麼奇遇?”
劈!
滄笙與掃塵大師相對而坐,小狗崽伸直在滄笙腳下,收回弱弱的聲音。
歸去的路,他纔剛走了一半,俄然,一道閃電自蒼穹轟隆而下,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地雷鳴轟響聲乍起!
當她回到家中,已是半夜子時。宋吳氏跟弓足都入眠了,隻留下宋大年守門。
“……”掃塵沉默不答,沉寂半響後,他緩緩起家,逐客道,“天氣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家歇息吧。對了,這狗崽生來亡母,寺中又無可哺乳的母畜,你將它一併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