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不刻苦，另故意出去瘋野，我看你們真是氣死我得了。”寄父說著，拿起一個笤帚疙瘩，把衛苒按在炕上就照著屁股蛋子狠狠打起來。

“聽聽，這唱的甚麼呀？跑調？就這一句，如果登了台，管保讓台底下的觀眾給你把西瓜皮砸臉上，一遭兒就砸了飯碗子了！你們都是如何練的？”

我們都笑了。快該過年了，能有新鞋穿，真好。

“吃吧，都給你姐姐留下了，這兩個是你們的。”

“是啊。荏兒長得快，腳也長得快，要換新鞋了。”乳母笑眯眯。

吃過了晚餐，乳母點著油燈，在燈下持續納鞋底，還不時搬過我的腳比比。我和衛苒趴在炕上看著她。

“今兒個一天，你們倆都練了甚麼段子了？”

“跑到哪兒瘋去了？入夜了才返來？從速洗手去。”

我和衛苒津津有味的吃著雞蛋，如果能吃上雞肉就更好了。

回到家的時候，乳母正在做飯，瞥見我們直瞪眼。

“那弟弟的新鞋呢？”我又問。

我也哭了，真是疼啊。

我嚇得冇了詞兒，衛苒早已經小臉兒發白了。

“他們明天一天都在練功嗎？”寄父問乳母。

“寄父，我們曉得錯了，今後必然好好練功，再不敢偷懶了，彆打弟弟，彆打他。”

我一聽問這個就鎮靜起來，這個段子我詞還冇記準呢。我看看衛苒，他也一臉惶恐。

“是給我做的鞋嗎？”我問。

衛苒的這句唱比我的詞字數多，拐彎處有好幾個唱點，他一時惶恐竟然唱的跑了調。

“也做好了，這不是嗎？”乳母拿過笸籮裡的一雙新鞋給我和衛苒看。

我從速想想，清了清嗓子，唱起來。

“練了，練了一上午呢。就下午我讓他們出去玩了一會。”乳母不敢扯謊。

快到半夜的時候，寄父和姐姐下了夜戲，從戲園子返來了。

“唱吧。就唱寶黛初遇那段。”寄父瞧著我們。

“嗯。那《紅樓夢》練了嗎？唱一段我聽聽。”寄父說。

乳母趕快去熱飯菜，服侍姐姐他們用飯。

衛苒也從速接著對唱。

“練了《梁祝》”我從速說。

乳母養了兩隻大花母雞，雞蛋都攢起來，不捨得吃，留下給姐姐和我。

乳母還是熬了一大鍋玉米粥，一小笸籮饅頭，鹹菜，還炒了一大盤子白蘿蔔，一大盤子白菜。還給我和衛苒一人一個煮雞蛋。

“天上掉下個林mm，似一朵輕雲剛出岫。”

“你還護著他？咱貧民偷懶行嗎？那就得餓死凍死！你是盼著大師夥都死嗎？你不是說你帶著他嗎？你都是如何帶的？”寄父氣的把我也按倒了，也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