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防備萬一,杭州城的安寧遲早會被突破,不是兵荒馬亂的亂世流民卻越來越多,老賈,以你的心性也該猜解纜生甚麼了吧?”
“杭州城的一舉一動乾係到陳家在汴梁的位置竄改,倘若宋官子這一局完美收官,九千歲便逼得隻能棄車保帥,當今聖上把握了主動權以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減弱黃世良的權勢,拔掉對方的虎倀。除卻扭捏不定的傀儡丞相以外,九千歲手中第二張牌便是我們陳家。我在皇上這邊攢一份充足的香火情,就是為了防備將來陳家失勢,將功贖罪,不然連換船的機遇都冇有。兄長猜到我的企圖,歸去應當借力壓服父親暫緩我回汴梁一事。”
陳仲卿晃動手頭上綠色的晶石,蒸餾釜中另有很多正在高溫煆燒的晶石,而另一端,不竭有液體滲漏到器皿當中,裝滿瓷瓶。
低調的消逝在世人的視野當中,對於陳仲卿而言是最好的挑選,他躲藏在院子裡鼓搗著瓶瓶罐罐,偶爾給老賈一張紙,讓他遵循上麵列舉的東西去市道上買齊。老賈也隻是站在一邊獵奇的看著自家少爺折騰這些希奇古怪的石頭,偶爾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天。
老賈實在不清楚少爺為甚麼喜好折騰這些,在他眼中冇有半點合用性,捉摸不透少爺的脾氣和本性,隻曉得在某一些方麵,他想要的東西誰都攔不住,而在另一方麵,少爺反而表示出儒雅文士的暖和和寬大。彷彿兩種截然分歧的情感稠濁在他身上,偶然候還會思路混亂的想起本身見過的北遼的藩王。
陳仲卿高聳打斷了他的話,徑直走到水缸麵前,拿起擺放在中間的瓢,用邊沿悄悄扒開上麵盛開的蓮花,暴露清澈見底的淨水,另有一尾來回穿越的金魚。直接盛了一大瓢水,走到蒸餾釜麵前,澆滅了最後一根燃燒的柴火,隻剩下燒成灰白的柴炭和灰燼,在滋滋的往外滲冒著青煙,鑽進人的鼻咽,有些嗆人。
七月的杭州城沉浸在一片熾熱的火爐當中,早已褪去一樹鮮紅花蕊的桃樹此時富強的如同傘蓋,而夏蟬慵懶的調子從亭亭如蓋的桃樹上傳來。青磚堆砌而成的院子裡,碧綠的登山虎爬滿了堅毅的牆壁。院中富強發展著紫色牽牛花,開出一片繁花似錦的小天下。黃鸝站在掛滿藤蔓的架子上鳴啼,偶爾驚起的聲響立即展翅高飛,留下輕晃的藤蔓,另有蕭灑一地的細碎光斑。
陳仲卿冇有多少甚麼,在這個合用既是真諦的年代,煉丹術隻是方士拿來利用有錢人的東西,不管做甚麼都不會獲得認同,隻是笑著將盛滿液體的瓷瓶用塞子塞緊了,謹慎的擺放到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