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雷電火蛇映照出站在麵前的年青人那張陰沉險要的臉。他從未在任何年青人身上瞥見過這類老謀深算的神情，像極了汴梁那群城府極深的朱紫公侯。

陳仲卿被帶到了大廳西側配房，一扇緊閉的木門被翻開，內裡隻要一盞暗淡的油燈，殘燈如豆照亮了昏黃的空間。秦正希兩手拄著柺杖，坐在圓凳上，神采跟著火光跳動，陰晴不定。

老態龍鐘的手背青筋凸起，他氣憤的說道，“你覺得你是誰？敢對我們家指手畫腳？給我滾出去！現在！”

“來嘞。”

從走廊穿過的冷風吹濕了秦丹青的半邊衣袖，突如其來的寒意讓他下認識的縮了一下脖子。內心湧起一股莫名的冰冷。就像小時候被人拿著雪球從脖子裡塞出來，冷意順著脊椎直下，瑟瑟顫栗。

吱呀一聲，緊閉的大門被翻開一道縫，探出一顆腦袋，臉上的神采顯得警戒而陰沉，他望瞭望麵前的一老一少，語氣不耐煩問道，“兩位來李府有甚麼事？”

“我哥哥是兩浙路經略使。”

陳仲卿持續說道，“他們現在是鐵了心要吃掉你們，成為杭州城內最大的布商，到時候秦家的買賣將會一落千丈，而他們固然皇商方麵賺的不如你，但是卻能靠著那層乾係把你們本來的買賣份額全數朋分潔淨，到時候秦老爺你再求我，我恐怕就幫不了你了。或許另有能夠幫著他們秦家落井下石。”

第二道電光火蛇劃破陰暗的天涯，將墮入暗中的房間重新照亮。

秦正希笑眯眯的看著陳仲卿，等候著他持續說下去。

“我踏出這道坎，你就永久冇機遇了。”

天昏地暗的夏季驟雨異化著驚雷，層層疊疊的炸亮陰暗的密雲。

一個驚雷落下，炸亮了本來暗淡的房間。

藉著這道火光，秦正希看的一清二楚。

陳仲卿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嬉皮笑容的跟你爹會商？”

秦正希的手指向門口，瞋目睜圓的望著陳仲卿，神采氣的醬紫。

接下來年青人張了張嘴，隻說了幾句話，卻讓秦正希呆立在原地，盜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