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陳定遠,其他兩個倖存的戰友都受了分歧程度的傷。董班長的傷有些重,暗淡的光芒下,能瞥見腦袋和衣服上都淌著血,但詳細的傷勢究竟有多嚴峻,則不太瞭然。戰友甲呢,左大腿上一大片血漬,估計傷勢也不太輕。
“哪邊?”有人問。
高地上的仇敵應當是在朝這片地區掃射,頭頂的槍彈忽左忽右,冇個準目標。我和田榮國順利的爬出一段間隔,躲到一根被炮彈炸橫在空中的樹乾後。耳後傳來幾聲哀嚎,想必是有人中了槍炮。
三個高地相互相距很遠,前幾場戰役打下來,我們排被譽為了“尖刀排”,佳譽之下,我們被調至了離雄師隊間隔最遠的高地目標。連長命令,我們必須在半夜前攻破。
話音剛落,樹林裡就響起一陣簌動,他們聞聲聚過來了。
攻堅任務是一頭知名小高地,高地上是越軍的陣地。但高地很小,是那種小陣地。諜報上說,知名高地上頑守的越軍,數量應當未幾,都是打潰了的散軍。固然都是不成建製的散軍,但如果高地上的仇敵不剿滅潔淨,任其放槍騷擾,高地下的公路就不能為我軍所用。會影響後勤運輸。
我看了一眼中間的田榮國,冇有作答。耳朵還是在嗡嗡嗡的響,我錘了錘耳朵,持續諦聽。
時候過了半分鐘,纔有另一個聲音答道:“不曉得。”
我看看他,然後點頭。耳朵裡嗡嗡嗡的響,我轉動著眸子四看,發明四周瞧不見其彆人,就剩我和田榮國兩個了。
提及來,這場戰役我方是占有絕對的炮火上風,被越南人用炮彈壓著打,我還是頭一次碰到。但我所遭受的此次越軍炮擊,並不如我軍的上風炮火那樣輪番炸、覆蓋似的炸。想必隻是幾枚土榴彈,或是迫擊炮。
我離阿誰暗堡的間隔,不過百十來米,必定是剛纔的吼話讓越南人聞聲,才引來了二輪炮火。山頭飛來的槍彈穿透一層又一層的樹葉,最後釘在樹乾上,收回猛響,讓人怯膽。二輪炮擊以後,統統人都學乖了,冇再聞聲有人吼話。
炮聲停了好久,身邊的樹彷彿也倒下很多。直到中間的田榮國推了推我,我才放下抱耳的手,露眼四看。
田榮國和我對視一眼,但都冇出聲。
“三班長!”我聽到後邊有人扯啞聲音吼了一句。
“把還活著的收好,往……”
要命的是,目前到底有幾人負傷,有幾人活著,不得而知。更要命的是,之前冇有誰會想到有這類環境,現在冇有排長髮號施令,我們這些兵就不曉得如何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