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本身倒了第二杯酒,又是一飲而儘,透著一絲沙啞的答覆道:“如果命都冇有了,好不好又有甚麼意義?”
金牧點了點頭道:“罷了罷了。我曾感覺他讓金家蒙羞,我這輩子都不會諒解他,但是在我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才明白,隻要他能再一次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叫我一聲父親,他犯下多大的錯誤我都能諒解他。或許這就是人的無私之處吧。”
“這一點我天然想過。”蘇信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但是想過又能如何,就算是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他起碼還能活著,金兄,你知不曉得,若不是珩兒天賦異稟對du藥的抵當性遠遠高於凡人,當年他就同顏兒一起去了。”
“你說珩兒?”蘇信的神采產生了極纖細的竄改,如許的竄改轉眼即逝,隨後他無辜的說道,“他一個傻子更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
金牧道:“實不相瞞,方纔阿誰小童口中的怪先生,就是我阿誰不孝子金豹。”
蘇信一聽聲音便曉得是金牧,倉猝說道:“本來是金將軍,快請快請。”
金牧答覆道:“我此次來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是要感謝你。”
金牧笑道:“誇你還是罵你,就看你接下來如何挑選了。幽王遇君謙已經帶兵北上,福王遇君焱正籌算與之彙合,動靜我已經奉告你了,上不上這條船就看你的挑選了。”
蘇信聽過後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曉得麼,那年我偶然中發明珩兒從家中藥爐中偷偷拿藥出府,我當時感覺奇特,便一起悄悄尾隨,跟到一間破廟中,我看到他在為一個受傷的人敷藥。我看到那人的傷勢後當時就狠狠的叱罵了珩兒,那人的傷勢之重若我再晚發明一兩天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將他接回府中我就在想,究竟是甚麼人能使出這般殘暴的科罰將他折磨至如此地步。”
蘇信一愣,隨即苦笑道:“如何能夠,當年要彆性命的但是當今的太後。”
金牧見蘇信不說話,持續說道:“我曉得,讓王忠休妻的主張是你出的。”
金牧道:“我謝你是因為你不但救下了我的兒子,還將他收留在府中,派人去為他送藥,如果冇有你,恐怕他早就成為孤魂野鬼了,你對犬子恩同再造了,我作為父親拜你這一拜毫不為過。”
說罷金牧也似笑非笑的看著蘇信。
“你的……兒子?”蘇信一臉茫然,“我如何越聽越胡塗了?公子在府中養傷?這件事我如何不曉得?”
金牧感喟道:“當年我問你你女兒的死究竟是如何回事,你不肯說,我便不再問,現在我問你,你究竟想讓你的兒子裝瘋賣傻到甚麼時候?當年的謊一旦說出就冇有懺悔的餘地,蘇玉珩這輩子隻能做一個傻子,不然就是犯下欺君之罪!一個大好出息的年青人,就隻能渾渾噩噩的度過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