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進士逯魯曾固然是個外來戶,但是名譽大,學問大,又做了徐州軍長史趙君用的教員,是以在全部徐州軍內,底子冇人能把他當作俘虜看。特彆是在一些讀過書的人眼裡,的確比芝麻李、彭大等人聲望還高。能夠跟故鄉夥隨便說上幾句話,就教上幾句詩文,就充足鎮靜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
但在劉子雲、餘常林這些紅巾軍將領眼裡,老進士的不知進退舉止,無疑非常惹人討厭。徐州軍能走到明天這一步,都是大夥一刀一槍拚出來的,關詩詞歌賦屁事兒!更何況老進士逯魯曾在第一次被俘虜時,還擺出過一幅寧死不降模樣。最後是被趙君用使計逼得走投無路了,纔不得已陣後背叛,實際上對徐州軍一定有多少忠心。
“再說了,那妥歡帖木兒是蒙前人的天子,憑甚麼騎在我漢家男兒的頭上?!我漢家無人了麼?還是漢家男兒個個都犯賤,非情願給人當驢子騎?!即便老祿你是儒家,也講究一個甚麼左衽右祍的辨彆吧!你們孔老賢人當年,但是冇說過,誰他奶奶的刀子快,就叫門下七十二弟子從速去抱粗腿!”朱八十一較著是酒勁兒上來了,想收都收不住。隨便一闡揚,就又把孔夫子給拐帶了出去。
“這?”逯魯曾被噎得一口酒憋在嗓子裡,好半天賦勉強嚥下去,撫掌大笑,“利落,都督真是個利落人。如此,倒是顯得祿某見地短了。的確,當屠戶也冇甚麼不好。想當年,漢大將軍噲就是屠狗之輩。誰曾推測他厥後能青史名垂?!”
而逯魯曾固然不是甚麼硬骨頭,節操卻還是比後代的某些“磚家叫獸”強了一點兒,起碼做不出對著白紙黑字信口雌黃的事情來。聽朱八十一說得激憤,不覺又紅了臉,訕訕地迴應,“都督說得是。夫子固然不恥管仲小器,卻也曾經說過,‘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是我們這些後輩後輩不爭氣,有辱賢人門楣!”
“不,又說錯了!唉,頭暈,頭暈!”朱八十一捲起手指,悄悄敲打本身的腦袋。靈魂融會的後遺症之一,就是老弄不清哪個是前人,哪個對朱大鵬來講是前人,但是對朱老蔫來講倒是長輩的長輩的長輩,“換了嶽飛和金兀朮聯手來幫他,也救不了他的急。偶爾贏一仗兩仗冇題目,到最後,還是還得流竄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