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酒館最裡頭的兩名穿長衫客人,卻冇陪著大夥一起談笑話。儘管豎起耳朵,聽世人東一句西一句的瞎扯,直到大夥碗裡的酒都喝得差未幾了。才抬開端,非常有規矩地問了一句,“嗯,嗯哼!各位哥哥,剛纔你們說的那些事情,都是從那裡聽來的?!到底靠不靠譜啊?還是以訛傳訛的瞎話?!”
“可不是麼?那朱八十一跟芝麻李倆早就拜了把子的。芝麻李當日八人奪徐州,他是芝麻李的把兄弟,一百來人奪淮安,已經是給官府麵子了!”
“哈哈哈!”眾酒客們鬨堂大笑。笑過以後,卻又感慨起淮安城那邊讀書人的好命來,“每月一石米外加一吊錢呢,還都是銅錢!不但本身吃,省一省,贍養老婆孩子都夠了。”
“客長,您老的雞屁股!”還冇等世人迴應,店小二已經飛普通跑了過來。哈腰將油汪汪的雞屁股朝兩位長衫麵前一擺,然後抬起手,指著牆壁上高高掛著的一塊木牌說道:“客長慢用。這裡有幾個字,衙門發的。小二我不熟諳,客長您可否幫著讀一讀?”
“有甚麼不敢的,酒肉向來不分炊!”長衫李四是個自來熟,大咧咧地擺手,“掌櫃的,再切兩盤子肥腸,來一鍋鹽水毛豆,鹽量要加足。給大師分小份端上來,賬一樣算我頭上!”
“當不起一個爺字!鄙人姓李,行四。大夥叫我李四就行!”長衫客中的看起來職位高的阿誰將身材朝椅子中一跌,拍著桌案,大咧咧地說道,“第一次來黃河南邊做買賣,人生地不熟,以是想多探聽點兒事情。不是用心要給大夥找費事。六子,把雞屁股也給大夥分一分,有酒冇肉,算甚麼事情!”
“當然是個機遇!”一名黃臉酒客用手抹了下油光光的嘴巴,大聲擁戴,“我們這些人就是冇本錢,要不然,也早跑一趟淮安了。去的時候拉一船糧食,返來時拉一船鹹鹽。一來一回,起碼十倍的紅利。嗨,要不說,人兩條腿,錢是一個輪子呢。這兩條腿,如何追也追不上一隻輪子!”
“如何個不一樣法,我們也說不清楚。但淮安那邊,不欺負老百姓是真的。傳聞他們那邊有甚麼,三個大規律,八個小規律。詳細是甚麼,我們不太清楚。四爺您到河麵上找行船的伴計問問就曉得了。朱八十一把他的端方編成了歌,不但他部下的人會唱,常去那邊的伴計也都會唱!”
“一起來,喝一口!李某敬大夥的!”長衫李四也不謙讓,先端起酒碗,狠狠抿了一大口。然後閉上眼睛回味了一番,吐出口長長的熱氣,嗟歎著到,“嗯,隧道!花雕酒,喝著就是舒坦。可不是我們北方的燒刀子,一大口下去,整小我都得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