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快意算盤打得不錯，方國珍那邊卻彷彿粗心粗心得狠。接到董摶霄聘請以後，竟然想都冇多想，就立即興高采烈地承諾了下來，“好，好！多謝宣慰大人提攜。明日一早，方某就去江灣城下與他相見。百戶大人儘管歸去覆命，就說方某幸運之至！”

說完了，又站起家，親身將賣力前來相邀的親兵百戶董澤送出了營門外。待後者的身影去得遠了，才奧秘地笑了笑，轉頭歸去安息。

顧忌著城頭上的火炮，雄師在間隔江灣城東牆七百步遠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重新排兵佈陣，調劑進犯挨次。隨軍照顧的弩車、火炮、衝車、炸城車，也都倉促在陣前排開，隨時籌辦投入戰役。

“呯！”“呯！”兩枚彈丸前後落地，收回沉悶的撞擊聲。然後卻又再度高高地跳起，掃過彆的兩匹戰馬的屁股和脖頸，詭異地翻滾。然後再度掃中一名蒙古兵的大腿，一名百夫長後腰，才猛地紮了下去，在地上犁出兩道暗紅色水溝。

“這......?”正在忙著整隊的浙軍當中，幾名經曆豐富的老將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敵我之間兵力差了足足有二十多倍，作為勢弱的一方，淮安軍竟然放棄了守城，主動出來野戰，他，他們的主將莫非吃錯藥了麼？

七百步的間隔，炮彈冇有任何準頭可言。但其在跳起以後，形成的結果卻還是大得驚人。董摶霄左邊的蒙古馬隊當中，立即有兩匹戰馬，被彈丸直接推得倒飛了起來。馬肚子處留下兩個龐大的血洞，白慘慘的肋骨清楚可見。

何況那方穀子本來出身於海賊，連讀書人都不算上。朝廷對他委以重擔，純屬被逼無法之舉。而董或人設想撤除了他，隻是為朝廷割去了一個毒瘡，細算起來，隻會有功，不會有過。

“啊——！”慘叫聲立即響起，不但在蒙古軍中。鄰近的長洲兵和無錫兵中，也接連不竭。凡是不幸被這一輪炮擊涉及到的士卒，身材與炮彈打仗處都詭異的竄改了形狀。鋒利的骨頭碎片戳破皮膚，透露在氛圍當中，與汩汩而流的血漿一道，刺激著四周朋友的眼睛。

看不到董家軍的位置，城牆上射出來的炮彈愈發冇有準頭。而浙軍各部則趁著這個機遇，快速做出調劑。將各個方陣向前後兩個方向平攤，將士卒們之間的間隔再度拉大。兩尺不敷，那就三尺。三尺不敷，那就四尺到五尺！城頭上的炮彈飛得再遠，能力再大，跳起來以後打仗不到任何目標，也是白瞎。而兩邊之間人數相差如此差異，浙軍的陣形即便排得再稀，也不怕敵手趁機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