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籌辦掛印逃脫了,竟然還說不會孤負妥歡帖木兒的聖恩?這瞎話,說得也太有底氣了點兒!何況你哈麻兄弟二人,這兩三年跟淮安軍在暗中所做的買賣,冇有一百件也有九十件。稀裡胡塗死在淮安軍手裡的大元“忠良”,也是成百上千。在勾搭工具麵前大言不慚地說不會孤負本國,這不是擺瞭然拿對方當傻子麼?
皺著眉頭在院子裡踱了幾圈步,路汶持續叮嚀道,“從明天起,你帶著烏鴉、伶人和瞎子,就釘在哈麻府四周。必須肯定他甚麼時候分開,大抵要投奔的方向。”
大廚路汶也不做更多解釋,罵罵咧咧持續在院子裡煩躁地轉圈兒,“奶奶的,一個比一個奸滑,一個比做事分歧常理!老子來服侍你們,可真是倒了大黴。”
現在天,他卻俄然拿出調遣行動隊的陰符。明顯是以為已經到了關頭時候,不敢再留任何背工了。
很快,信鴿便一隻接著一隻,振翅飛上了天空。除了淮安軍軍情處本身的精銳密諜以外,誰也不曉得它們飛向了何方。
眼下朱總管最不缺的是民氣,最缺的也是民氣。在淮安、揚州、高郵乃至集慶這些已經重新政獲得了好處的地區,上至官員和朱門,下商販、百工和農夫,對他都視若神明。而對於黃河以北大部分地區,特彆是越靠近多數城一帶,環境則恰好相反。在蒙元官府的長時候歪曲和士大夫們的聯手爭光下,朱總管和他的淮安軍,就是人間統統磨難的本源。有他們存在一天,百姓就冇法安生。
“等著,我寫一份,你們就放走一隻!”大廚路汶提起筆,快速在紙上寫下一段段“素書”。(注1)“奶奶的,有點兒骨氣成不?好歹你也是個右丞相,弟後輩子一大堆!妹夫還管著禦林軍!”一邊寫,他一邊煩躁地嘟囔,每個字都力透紙背。
“嗯,狂徒休要對勁!老夫說得乃是究竟。”畢竟是一國首輔,哈麻的智力水準遠在凡人之上。隻花了兩三息工夫,就明白路汶是為何發笑。因而用力甩了下衣袖,低聲嗬叱。“老夫的確跟你淮揚做過很多買賣,但老夫卻讓大元朝的國庫日漸充盈。老夫主政這兩年,朝廷冇從黃河以南拿到過一兩稅銀,老夫卻讓中書、陝西、甘肅、嶺北諸省亂賊不剿自滅,士紳安居樂業,百姓重歸鄉土!如果皇上能多給老夫五年時候,朝廷一定不能再度集結起五十萬雄師,南下將爾等犁庭掃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