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男兒（下）

“你是重九，不是重八！”芝麻李再度大聲誇大，唯恐彆人健忘，然後就是一陣拉風箱般的喘氣。

“隨他們說去，您不在乎！”朱重九冇法辯駁芝麻李的話，隻能緊緊握住對方乾枯的手臂。在他所曉得的汗青當中，的確有那麼一批人，矢誌不渝地朝叛逆者身上潑臟水。不但是李自成，汗青上任何叛逆者，在這些人的筆下都十惡不赦。包含厥後建立了大明朝的朱元璋，在這些人眼裡，都是千古暴君，狡猾小人，遠不如拿漢人當四等仆從的大元君臣形象光亮。

說著話，他又大口大口的喘氣。幾股暗紅色的血珠，順著耳朵和鼻孔淅淅瀝瀝往外淌。朱重九嚇得魂飛天外，從速跳到門口，大聲號召大夫。但是，比及郎中和一向恭候在外的趙君用等人衝出去時，芝麻李已經油儘燈枯。

朱重九遵循他的號令，從枕頭底下取出鑰匙，翻開木箱。一套用紅色絲綢包裹著的印信，立即閃現於二人麵前。

“你必然會記得，你是重九，不是重八，你必然會記得！”芝麻李的眼睛，俄然又像彗星般亮起來，亮得令人幾近冇法直視。他在燃燒本身的生命，燃燒得義無反顧。

“讓，讓他們也出去！”芝麻李冇有力量做任何行動，艱钜地叮嚀。

“是鄭勝利！”朱重九用力咬了咬牙，附在芝麻李耳邊，大聲喊道，“然後是李定國、姚之富和孫中山，大哥放心，中華自有雄魂在。幾百年後，江山重鑄，國泰民安！”（注1、注2、注3）注1：芝麻李也是個穿越者，這是方纔開端寫書時的設定。酒徒一向以為，假定真有穿越這類事情的話，在民族危亡之際，抵擋到底就是獨一的挑選。不管穿越者來自於哪個期間。

“大哥放心，兄弟我必然會牢服膺得！”感遭到芝麻李手掌上的溫度在垂垂減退，朱重九強忍住心中哀思，用力點頭。

“想不到，你竟然曉得老夫上輩子的名字！”芝麻李微微一愣，青灰色的麵孔上，頓時暴露幾分對勁，“老夫上輩子功虧一簣，以是死不瞑目，以是這輩子持續造反。嘿嘿，嘿嘿，如果下輩子托生為人，再碰到官府不講知己，老子說不定還會造反。老子，老子就是個天生的反賊，世世代代，都毫不逆來順受！”

注2：關於李自成的評價，近幾年來，收集上甚為喧嘩。對此，酒徒隻說一句，當官府的不讓人家用飯了，就彆希冀彆人坐在家中等著餓死。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這是最簡樸的事理，賽過任何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