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邊將挽馬的韁繩交到自家大孫兒手上，一邊去拉車廂的門兒，“下來吧，到家了？小王八蛋，莫非還要我抱你不成？！”

“那就好，我明天再找人跟胡掌櫃說一聲。看能不能早點兒讓你出徒當伴計。你也不小了，手頭總得有點能贏利的謀生！”常繁華卻不曉得弟弟是有求於人才變得通情達理了，還覺得常小二出門曆練了半年後長了本領。一邊將挽馬從車轅上往下卸，一邊笑著承諾。

隔著木製的車廂和玻璃車窗，馬鞭底子傷不到常小二分毫。但是還是把後者嚇得雙手抱起腦袋，撅著屁股今後車廂躲，“爺爺，爺爺，您彆活力！我，我這不是說大總管府的好話呢麼？您看您，當初我不懂事兒，瞎嚼大宗府的舌頭根子，您白叟家跟我活力。現在孫兒我痛改前非了，一心鼓吹大總管府的好處，您老，您白叟家如何還跟我冇完了呢！”

三對一，常老四即便身為祖父，頓時也感覺氣短。抽了抽鼻子，低聲罵道：“去，去，等他缺了胳膊少了腿兒，你們就曉得甚麼是不聽白叟言了。”

“狗屁！”常老四氣得眼圈兒發紅，老胳膊老腿兒瑟瑟顫栗，“小王八蛋，我還不曉得你？你從小拉屎都是我擦的。你一撅屁股，我就曉得你想拉甚麼！你甚麼時候真的有過本身的見地？還不是淨跟著彆人屁股後邊嚼剩甘蔗渣兒！當初那些人說大總管府的好話，你就跟著鸚鵡學舌，就不曉得本身看看，彆人的阿爺當初是乾甚麼的，你阿爺當初又是乾甚麼的！現在彆人發明風向變了，想渾水摸魚了，你就又跟著人身背麵抄網子！曉得不，每逢改朝換代，死得最快的就是你這類缺心眼的。就曉得聽彆人瞎忽悠，成果彆人進城當豪傑建功受賞，你如許的全都得死在城牆根兒底下！”

“行了！”常小二受不了自家爺爺在大馬路上哭喪，氣得拉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來嚷嚷，“要清算我，您歸去清算，就這麼兩步了，何必非鬨得人儘皆知？我小，我的臉不值錢，您老可另有個大孫子呢。那但是剛升的商號襄理！”

一時候，他竟然健忘本身先前岔開話題的目標。順口就又說到了北伐之事上。把個常老四氣得麵前一黑，從車轅處抄起馬鞭，轉頭就抽了過來，“放屁！拿鋼堆，拿鋼堆就能把∧，多數城給堆下來？狗屁，誰放的狗屁？一將功成萬骨枯”你懂不懂？虧你還做過買賣，連最簡樸的賬都不會算？自古以來兵戈，即便贏了也是殺敵三千自損八百？你就能包管，你次次都不在那八百裡頭？！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