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張定邊被塞到三零二四團以後，並沒有表示出太多的不滿，平素跟下級和同僚們之間，相處得也還算和諧，隻是對於淮安軍近於古板的作戰體例，他一時半會兒還難以適應，但這一點也沒有難住方纔從講武堂短訓歸來的副營長兼常務教習劉十三，後者隻用了一句話就替他處理掉了這個最大的難題，“如果你不曉得該如何做，就看你四周那些紅盔纓。”

“白刃衝鋒。”

有好幾次，張定邊都想先停下來，拔掉鎧甲上的箭矢，清算一下戰靴，然後再持續衝殺，每個營的執旗者不止一人，多他一個少他一個，實在辨彆並不太大，但是，有一個熟諳的聲音，卻始終在他耳畔迴旋，“張營長，彆走神，跟上步隊。”“張營長，彆走神，跟上步隊。”“張營長，彆走神。”

兩側和身後，無數人猖獗地呼應，團級批示旗和營級認旗敏捷向前壓去，兩個紅盔纓帶頭邁步疾走。

羽箭落下，十幾名流卒中箭倒地，其彆人對傷者視而不見，遵循平時練習中養成的風俗，追跟著步隊最火線那幾桿戰旗，腳步不竭加快，加快。

但是，傳到他耳朵裡的，倒是彆的一個毫無聰明可言的號令，“全部都有，跟我上，白刃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