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傳到他耳朵裡的，倒是彆的一個毫無聰明可言的號令，“全部都有，跟我上，白刃衝鋒。”

兩側和身後，無數人猖獗地呼應，團級批示旗和營級認旗敏捷向前壓去，兩個紅盔纓帶頭邁步疾走。

公然，沒等麵前的白煙散去，就又有羽箭破空而至，大部分一如既往地被頭盔、鎧甲擋住，未能給淮安軍弟兄形成太大傷害，但還是有兩三支得償所願，將張定邊身邊的弟兄射倒在血泊當中。

如此多的特彆報酬，當然令人眼紅，但想當一名紅盔纓也不太輕易，此職隻會授予那些戰績出色，虔誠可靠，卻沒學會讀書識字，或者臨時還不具有才氣做軍官的老兵，他們在軍中混的時候最長，作戰經曆最為豐富，也最熟諳淮安軍的各種戰術和號令，一個連裡邊隻要有三到五名這類士官在，就會讓全部連隊都顯得卓然不群，一個營裡邊，如果能具有十到十五名初級士官，則全部營都會被上邊高看一眼，戰時必當作前鋒，平素糧秣、軍器以及兵源的補給，也會享用各種虐待。

何況遵循眼下淮安軍的端方，凡連長以大將佐，都要經曆過的講武堂的培訓，他沒通過這一道淬鍊就外出帶兵，已經屬於破格汲引，如果再不曉得好歹的話，恐怕就隻能被趕去樞密院新訓大營，賣力專門指導輔兵了。

“啊，。”那名山民嘴裡收回一聲極短的尖叫，被刀盾手劈翻在地，彆的幾名冒死衝過來的山民，則被張定邊右邊的其他弟兄，用刺刀奉上了西天。

羽箭落下，十幾名流卒中箭倒地，其彆人對傷者視而不見，遵循平時練習中養成的風俗，追跟著步隊最火線那幾桿戰旗，腳步不竭加快，加快。

“自在射擊，行進間自在射擊。”副團長張五被突如其來的箭雨激憤，揮動著戰旗，吼出一道軍令。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混亂的火槍聲響起，白煙滾滾，遮斷了張定邊的視野，不消看，閉著眼睛，他也曉得此輪射擊的結果不會太好，遂發槍的射速比火繩槍大為進步，但準頭一樣乏善可陳，除非是列隊齊射，不然對目標的感化凡是隻限於驚嚇。

“白刃衝鋒。”

“如果你不曉得該如何做，就看你四周那些紅盔纓。”張定邊內心，敏捷響起劉十三的話，猛地一低頭，他用鋼盔迎向羽箭，守中營旗同時向前戟指，“二營跟我來，白刃衝鋒。”

“彆走神，跟上步隊。”張定邊扯開嗓子，大聲反覆，同時按照擺佈兩側的紅盔纓們的行動，調劑本身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