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基來講,現在在外邊用飯,遠比在大總管府內接管的宴請來得輕鬆。起碼,吃過飯後抹嘴分開揚州,也不管孤負了朱大總管的美意。是以,立即站起家,拱動手迴應道:“大總管言重了。此摟連小二都能出口成章,何陋之有?倒是我等,何德何能,竟被大總管如此禮遇,真是忸捏,忸捏!”
“這話倒也不是完整胡說!”劉基在中間聽得風趣,笑著點頭,東洋子的《墉城集仙錄》裡邊,的確有玄宗天子賜安祿山“金平脫犀頭匙箸”之語。隻不過是賜,不是偷!”
“呸!”羅本聽他說得噁心,又忍不住低聲唾罵,“說你信口開河,你還更上樣了!那安祿山再粗鄙,也是個三鎮節度使,豈會連個用飯的勺子都不放過?!”
“淮揚奇蹟草創,故而隻能因陋就簡,請三位在外邊吃一頓便飯。”將茶盞向客人舉了舉,他笑著謙讓,“驕易之處,還請三位高朋勿怪!”
而那酒樓門口賣力拉客的小二,明顯對朱重九等人非常熟諳。見到大總管從自家門前走過,既不遁藏,也不膜拜見禮,反倒一個個扯開嗓子,叫喚的愈發大聲,“鱸魚,隧道的鬆江四鰓鱸啊,剛從江上運過來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話音剛落,宋克立即接了疇昔,朗聲彌補,“大總管確切言重了。宋某慕義來投,圖得是能在大總管帳下,痛痛快快地跟韃子乾上一場,並非為了討吃討喝。以是有一頓飽飯吃,就不會感覺粗陋。如果他日更跟在大總管身後一道痛飲匈奴血,則更是不虛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