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坦白都督，陳某有個仇家，出入非常謹慎，每次身邊的侍衛都不會少於五十人。陳某盯了他好幾年，都冇找到動手機遇。”陳一百零八抬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咬著牙迴應，“是以明天聽阿速潰兵群情，說您手中有一神物，隔著三百步遠能將馬頭打個稀爛。以是就大著膽量找上了門來！衝犯之處，陳某情願領任何懲罰。隻求都督務必將此物借陳某用上一個月。陳某此後即便做了鬼，也情願結草銜環，回報都督的厚恩！”

固執於父親的慘死，這些年來，他到處偷偷查訪當年跟著父親一道交戰的故交，想從他們嘴裡密查出些線索，以便有朝一日報了仇以後公之於眾，讓其父死得明顯白白。但是那些父親生前交好的漢軍將領要麼偷偷給些財帛，打發他儘早分開。要麼乾脆就帶了兵士出來，試圖替鞏卜班殺人滅口。倒是誰也不肯奉告他導致其父送命的真正啟事，也不肯幫手向蒙元朝廷遞一份奏摺，要求韃子天子派人前來徹查此事。

不待二人持續發問，朱八十一長長地歎了口氣，沉聲解釋道：“我當年跟著師父學殺豬，殺牛。如果接了一批大活，當日乾不完。就必然要把牲口裡頭最強健的那頭豬或者最強健的那頭牛先拉出來，當著統統待宰牲口的麵兒，一刀捅死！然後，其他牲口便認了命，再也生不起逃脫或者抵擋的心機了！”

“如果然的如此，家父死得也不算冤枉！”陳至善咧了下嘴巴，悲愴地點頭，“家父是漢軍萬戶，那鞏卜班倒是蒙古平章。平素拍姓鞏的馬屁還來不及，如何有膽量獲咎於他。至於緝獲，每次從義兵手裡光複一個州縣，緝獲物都要蒙古兵挑完了，剩下的才歸漢軍。家父的手裡，如何會有鞏卜班看上眼的東西！”

幾句話問出，陳一百零八身材當即僵住了。求肯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又過了好半晌，才長歎一聲，誠篤地迴應道：“如果都督所造的神物，真的能像傳說中那樣打三百步遠的話，陳某天然就有了報仇的機遇。隻是，隻是報了仇以後能不能活著返來，陳某卻冇想過。天然也冇法包管將抬槍物歸原主！也罷，是陳某的要求過分了，不該讓都督難堪。陳某，這廂賠罪！”

誰料陳至善對此也是滿頭霧水，又搖了點頭，咬牙切齒地迴應道：“恰是因為不曉得姓鞏的為何要下此毒手，陳某這輩子，才必然要報此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