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要賣了我們吧?”老四盼妹聲音發顫,“聽著像是還套了馬車,我爹孃賣我的時候人伢子就是套了馬車來拉的。”
李奶孃坐起來,手快腳快地套上衣裳,摸黑往前頭走去。
她但是見了田家主子們是如何寶貝這根獨苗苗的,萬一凍著餓著,到時候出了事兒,少奶奶李側夫且不說,她一個奶媽子必定逃不了。
可方纔李側夫交代了,要她今兒早晨不要去少奶奶的房裡了。當時少奶奶也在場啊。
屋子裡一團黑,隻要嬰兒幾近沙啞的哭聲。李奶孃幾近是顫抖動手摸到火摺子點著了桌兒上的油燈。
除了家裡雇的十來個長工兼護院兒,剩下的--灑掃的兩個,廚房裡兩個,漿洗上兩個,針線上兩個,再加上一個門房,一個車伕,另有田太太田大老爺身邊兒各有一個小廝,再加上田寶的奶媽子,統共也不過一十三個仆人,裡頭另有三個賣身契是簽的活的。
這是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