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的顧明嚴俄然道：“伯母，您可有想過，那晚強盜擄掠，為何主動報削髮門，而不是像大多數強盜那樣，搶了東西就走，唯恐泄漏風聲被警方追繳？”

顧世欽冇看清溪娘倆，食指扣了扣膝蓋，彷彿在躊躇甚麼。

但是用刀防衛跟切菜切肉毫不一樣，清溪連雞鴨都冇殺過，更不消說拿刀傷人。

清溪劈麵，柳圓圓不慌不忙地摘下耳朵上的金墜子, 再把手腕上的碧玉鐲子褪了下來。

柳圓圓抿了抿唇，終究還是轉向窗外，她本涼薄，犯不著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再次令本身墮入傷害。強盜強盜，窮凶暴極之人，一旦受了刺激，六親不認，惹急了一槍崩了她，姓趙的為她報仇又如何？如果她死了，男人做甚麼都冇意義。

徐老太太眼皮狠狠跳了下, 捨不得錢, 但她更捨不得命，默許了孫女的做法，同時把本身的幾樣金飾也取了下來，跟孫女的放在一起，心底悄悄光榮，行李箱都集合放在另一處鎖著，起碼保全了一部分財物。

陸鐸冇跟她計算，隻在遞還東西的時候，打趣似的道：“老太太親家的名號，在道上彷彿不太管用啊？”

掙開祖母的手，清溪義無反顧地站了起來。

她很白，額前留著薄薄的碎劉海兒，烏黑的髮絲襯得她的肌膚好像丁香花瓣，細緻柔滑，又有種輕易被摧毀的脆弱。她才哭過，杏眼中還汪著晶瑩的淚珠，惶恐氣憤地瞪著他，盈潤潤似月色灑在湖麵的粼粼光波。

十五歲的小女人，慘白的臉上儘是淚水，像被雨水欺.淩的白嫩丁香，可她倔強地揚起下巴，氣憤決然地與魁偉凶悍的強盜頭子對視。

顧懷修冇放，像察看貨色般，肆意地打量懷中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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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兩聲槍響，清溪這才發明，黑衣男人的白衣火伴已經脫手了，張強兄弟倒在地上存亡不知，倆個冒充的侍應生中槍跌倒，瞧不見詳細景象。車廂中一片混亂，腰上俄然傳來一股力量，她被人推了出去。

清溪跟著抖，倉促之際，張強已經數到了“二”，但徐老太太仍然冇有放手的意義，反而將孫女抱得更緊。

“這點東西算我賞你們的，還不滿足，那就等著讓家裡的老孃收屍吧。”搶回照片，柳圓圓取出煙盒，抽了一根細煙出來，叼在嘴中，朝身邊的丫環使眼色。小丫環也是見過世麵的，平靜自如地幫主子點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