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顧大哥跟顧叔叔說一聲。”自出門後,清溪第一次看向顧明嚴,聲音比方纔回絕他時溫和了幾分。她退婚的情意不改,但顧家父子幫了她們很多,就算不做伉儷,出於禮數與感激,清溪情願與顧明嚴做朋友,當然,前提是她說清楚後,顧明嚴還想與她交友。
說完,清溪退到徐慶堂燒黑的牌匾前,當著統統秀城百姓的麵跪下去,高舉父親遺刀過頂,大聲發誓:“徐家列祖列宗在上,徐慶堂第十九代大掌櫃徐望山之長女清溪,本日對天發誓,清溪有生之年必將徐慶堂發揚光大,若違此誓,便叫清溪一世孤寡,不得好死。”
因為徐家後街臨河,最後這一院後罩房火滅的最早,牆頭燒黑了,房屋框架還在,可惜後罩房的幾間屋子要麼給下人住要麼堆放雜物,冇有甚麼值錢的東西。
“多謝。”清溪垂眸,退後一步,顧明嚴的手就落空了。冇再看顧明嚴,清溪指著堂屋的位置叫玉溪搜刮,她將籃子放到地上,然背工持長木棍,模糊顫抖地跨進了西屋的廢墟,哈腰扒開燒燬的雜物,細心尋覓。
清溪將籃子交給顧明嚴,她從中取出一柄帶把的菜刀,走到羅老麵前,安靜問:“羅爺爺,您認得這刀嗎?”
清溪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穿過後罩房,到了祖母的院子,然後從這裡開端,前麵她們姐妹的院子、父母的院子、第一進待客堂堂以及臨街的酒樓,全數在大火中坍塌,隻剩殘垣斷壁,秋風吹過,帶走幾片黑灰。
徐老太太硬生生將手放了下去,又氣又喜,看顧明嚴的態度,彷彿非娶孫女不成啊。
清溪持續往前走。
顧明嚴就站在一側,親眼目睹如許的未婚妻,他不由攥緊了手裡的籃子,心潮盪漾,久久難平。當潮流落下,又湧起綿綿無儘的高傲高傲,顧明嚴俄然特彆光榮父親為他定下的娃娃親,如果冇有父親,他這輩子能夠都冇機遇熟諳一個叫清溪的女人,她有最嬌最柔的仙顏,亦有著最堅不成摧的心。
強盜放火逃竄,差人聞訊當即追捕,為何冇找到人?
羅老眼角肌肉,難以發覺地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