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重回實際,清溪當即就想起來。
清溪猛地打了個激靈。
“清溪!”徐老太太急了,拽著孫女胳膊就要拉孫女坐下。
徐家與左鄰右坊乾係都不錯,清溪原覺得,倨傲冷酷的顧明嚴就是她見過的最冷的人,可麵前的這雙眼睛,幽深如湖,烏黑地叫人找不到一絲人味兒,比強盜的猙獰還叫人驚駭,而這極度的冷與無情,剛好解釋了方纔他禁止火伴脫手救她的行動。
但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三爺再有本領,一會兒到了杭城,還是要矮顧家一頭。
柳圓圓舒舒暢服地坐著,慢悠悠抬起手,斑斕的手指間,捏著一張薄薄的照片。
“清溪,你冇事吧?有冇有受傷?”徐老太太沖過來,孔殷地查抄孫女。
短短的工夫,顧懷修已經摸清了準侄媳婦的秘聞,但他除了抱著她,旁的甚麼都冇做,乃至他都冇看清溪,目光早就移向了疆場。
男人魁偉蠻橫,清溪毫無抵擋之力,大腿撞上劈麵的桌子,不受節製地倒向一旁。
張強小腹發緊,朝柳圓圓比劃了下槍:“用心藏著,專門留著讓哥哥搜身是不是?行,出來吧,哥哥好好搜搜。”
陸鐸笑著瞧她。
張強卻一把攥住清溪手腕,野人似的將嬌小的女人扯了出來。徐老太太想搶人,卻被張安推回座椅上,堵住了來路。但張安也不同意哥哥,皺眉抗議道:“大哥,冇時候了,你……”
統統人都寂靜地看著清溪,女人們攥緊了衣袖,男人們神采烏青。
清溪手一軟。
不知是不是她鼻子出錯了,她總感覺,本身身上彷彿沾了那位三爺的味兒,淡淡的陌活力味,一會兒消逝一會兒又冒出來,再三提示她那長久的密切。
他背對張安,麵朝顧懷修、陸鐸,清溪剛被張強鉗製,腦袋裡一片混亂,甚麼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瞥見穿紅色西裝的年青男人攥緊雙拳,彷彿要站起來。她心頭猛跳,臨時縮回暴露一絲的牛排刀,但是才冒出但願,卻見戴墨鏡的黑衣男人用腳踢了下白衣男人。
十四歲的小女人,慘白的臉上儘是淚水,像被雨水欺.淩的白嫩丁香,可她倔強地揚起下巴,氣憤決然地與魁偉凶悍的強盜頭子對視。
柳圓圓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輕笑道:“另有一張,就怕你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