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的扇抵住淨霖的胸口，他陰沉沉地抬眼，說:“恰是如此，蒼帝便該讓出北地，容這數萬流民藉以安身。我等為除魔抗海四周馳驅，門下為庇護平常百姓身故血海的弟子無數！蒼帝他如何就不肯合盟一助？我看過你給父親的信，你道蒼帝故意引四方血海，願一力吞淨――你認得他麼？你可曉得，若他當真引去四方血海，那北方高牆崩塌之時，便是中渡陪葬之日！”

“你早已瞭然於心，又何必明知故問？”東君搖扇，用下巴遠遠地點了點頤寧，“你也曉得他是為何被調到西途來，眼下四方垂危，那裡都缺人。南邊已經守不住了。”

淨霖沉著地說:“掃過幾眼，差點忘了。石頭一點也不好玩，也不貴重，我夙來是不在乎的。”

“六合間唯此一條龍，吞天納海便是他的強大之處。如果你我肯放下成見，助他一臂之力。”淨霖聲漸安靜，“血海便能早日肅除。”

石頭思忖半晌, 將本身的草冠戴到了蒼霽頭上。

淨霖更加忸捏，便說:“……不拖累……”

蒼霽眸盯著他:“不是冇見過嗎？”

淨霖一扯謊話，小拇指便不自主地伸直，在蒼霽掌內心毫不自知地搔來搔去，臉上一派正色冷酷，撓得蒼霽內心跟貓蹭似的。

華裳的後足蹬不上窗沿, 撲騰著前爪摔了下去。她心知此地有強手, 故而拖著尾巴蹦跳, 欲拋棄石頭鑽草而逃。但是這石頭人遠比她更快，已經堵了她的逃路。華裳跟它好像玩耍普通左撲右滾，就是跑不了。

蒼霽拽著他，說:“我喜好得很，如果抓住了，便給哥哥吧？”

淨霖隻得沿床坐了，聞言:“嗯？”

“那便有勞了。”蒼霽握住淨霖的手，用力壓了壓，彷彿將平生重量都要拜托給他，“哥哥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東君叩門，淨霖便出門去，兩人站在不遠處扳談。東君哈欠連天，指了指日頭，說:“時候不早，有甚麼要緊事從速說，我待會兒便走。”

他手撫胸口，感到獲得淨霖這股靈珠。秘聞蒼龍依著靈珠環抱，長尾拍著珠側，與它在胸口虛境中戲鬨起來。淨霖與蒼霽有過肌膚之親，故而追逐間，氣味漸融，最後的寒涼刺痛一點點熔化，變得和順遞熱。蒼龍銜珠，騰身入靈海，靈浪頓掀，蒼霽隨即感遭到那股純澈的天靈滋養，竟莫名有種相依為命的動機。

蒼霽眯著眼犯困，說:“這四周有石頭精嗎？”

“那我便等著了。”

翌日，淨霖實在費了力量纔將蒼霽弄上床，見他遲遲不醒，怕是被邪祟攝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