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樓中。”淨霖翻手扣過茶盞, 茶水潑在桌麵,但見石頭小人拾起茶葉,拚成幾個小茶葉人, 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千叮囑萬叮囑叫你快些!你就非要喝!”女孩兒轉頭扇了扇手,睨淨霖一眼,“幸虧冇混著一身臭酒味!不然早晨少不了稟告媽媽給你一頓打!底下那些金呀銀呀算甚麼好貨品?值得你眼皮子淺到這個境地!快去換衣,捯飭捯飭,頓時就來人接。你今後的好日子,可都押在今晚了!”
“淨個頭。”淨霖說,“劉承德帶著人!”
守門神被他激出雞皮疙瘩,頭痛道:“君上入眠不準人擾……”
這他媽還都擠在一起了!
下邊的蒼霽一臂北裡,就要翻上來。豈料腳踝一緊,那已經被突破的鎮門神都成了紙糊的了,還不忘一鞭拽回蒼霽的身。蒼霽猛力墜身,聽得三樓圍欄“劈啪”一併爆斷,全部房間都傾斜起來。
千鈺開窗,欲讓淨霖逃,哪知淨霖劈手砸在他後頸,敲昏了狐狸。隨後青光幾繞,將千鈺捆了個健壯,滾地塞進床下。
“太吵了。”蒼霽起家扒開麵向台子的珠簾, 嗅覺在脂粉中也喪失了感化, 他掃視一圈, “他如果藏在二樓, 也尋不到。”
“可叫我抓住了啊。”蒼霽低頭,俄然一滯,連話都說不清了,“……淨淨、淨……”
“那還真奇特。”東君抄了扇子呼扇,“他常日最愛我了,如何俄然就蕭瑟了人家?我不依的嘛。”
太巧了。
淨霖說:“左清晝的屍身你藏起來了嗎?”
淨霖上了樓,人少了很多。他在剛纔的擠身中擠出了汗,瞧著麵色微紅,額間汗點,倒像是飲了酒。他纔打量周遭,劈麵便快步來了個女孩兒,對淨霖頓腳嬌嗔:“還喝酒了是不是?你這混賬,明知本日是甚麼日子,還要貪人那幾口酒水?快來快來,那邊正候著呢!”
“想跑!”
守門神抱臂無法:“您再睡一覺,君上也是不見的。”
“那邊?”淨霖問。
千鈺指間的珠玉鏈斷得粉碎,他退一步,撐桌說:“你、你……”
九天境中熟睡的東君驀地坐起,扯帕打了個噴嚏。他踢了踢殿前門人,說:“君上還不肯見我?”
既能給劉承德一隻鎮門神保身,又能喚一眾妖物跟著劉承德唯命是從,這個背後之神奧秘莫測,倒叫人想起了東君。
說完不分青紅皂白牽起淨霖的衣便走,淨霖順著她的方向聞到了一絲經香,便一言不發的隨她去。路上掠過很多麵門,或開或閉,裡邊皆是麵龐姣好的男男女女,正在上妝換衣,看著要登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