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霽看不見淨霖,卻到處感受的到淨霖。淨霖的呼吸近在他的後頸,那細熱的觸感激流大進,一起躥向蒼霽的四肢百骸。他本是復甦的,現在卻又真的有點醉意。他通身渾沌無序的靈氣經那隻冰冷的手牽引著,一掃昏黃,流轉渾身,化為己用。
蒼霽壓在淨霖的肩膀,由他摻扶著向前。城中鴉雀無聲,妖怪皆疾走入山,到處可見破屋塌舍,都是先前那一架震掉的。
蒼霽嗅得了更大的馬腳,他慣會如此,比起肢體上的痛苦,彷彿教人肝腸寸斷才更加稱心。一旦容他得了裂縫,他便會對峙不懈地乘勝追擊,人越痛,他越快。但他聰明地冇有在現在打擊,因為淨霖在側,他不欲再在此時節外生枝,隻不過來日就說不準了。
這人間萬物除水以外,唯有風能以柔克剛。醉山僧杖法如人,一經操動必是雷霆萬鈞。現在碰到這醉劍,好似萬般力量皆撞入戲弄當中,擊不致命,打不見傷。
醉山僧扒著青皮腦袋,對“情”字深惡痛絕。他本就不似凡人,俄然建議瘋來便忘了本身身處何地。他喃喃自語:“你們血口噴人!我幾次三番刮骨剔發,早已放棄俗塵,肅除情根!我、我!”他發瘋似的大聲說,“我不記得誰……我冇誤過誰……你們怎地還不肯放過我!”
蒼霽氣味不穩,他雙臂脫力,卻也冇料得這一擊之力竟如此之強。可見他雖吞得快,卻不必然能化為己用。他當今比如璞玉待琢,醉山僧說得不錯,他需求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