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衛朔將此戰得失與今後西域情勢聯絡在一起,卻讓楊翰有了台階下,心中那道坎兒畢竟邁了疇昔。
“冤枉?你有甚麼冤枉的?你做的那些活動,真當老夫不曉得?自從姑臧返來,你先是拉攏老夫獨子,讓老夫不得不用心對付家人;隨後又在城內大肆漫衍流言,老夫明顯主戰,你卻恰好奉告外界老夫舉棋不定,再加上你高低串連,終究勝利將高昌高低大半文武拉到你這一邊。”
衛朔不由皺起了眉頭,好一會兒才:“如果兵戈,仇敵都不消打,隻要圍住高昌,不讓一粒糧食進入高昌,不出一個月餓也把我們餓死了。”
集會開到這個境地,即便再對峙開戰的倔強派也不得不挑選屈就。
“大人,部屬冤枉啊!”
“而在本日,你又用心誇大了高昌糧食危急,將僅剩的一點主戰派打壓掉,讓老夫不得不放棄原有主張,進而做出屈身事賊、玷辱老夫平生賢明的決定。”
跟著這一番話說下來,大廳內的氛圍,彷彿不再如剛纔那樣嚴峻了,衛朔、楊翰二人的心彷彿垂垂走到了一起,會商還冇到序幕,但結論彷彿也快了。
終究他拉著衛朔的手語重心長道:“直元,你是個做大事的人,今後但請罷休去做,老夫做你的後盾。彆的,此次跟呂光部談判一事全權交予你賣力,但願你不要讓老夫絕望。”
楊翰又問:“如果兵戈呢?”
衛朔拱手道:“回大人,若按平常省吃儉用,也隻能支三個月。大人應當清楚高昌本地產糧本就未幾,大部分糧食都需從涼州以及西域各國采辦。”
“可不就是死路一條!”
這件事激發高昌各方一片嘩然,是戰、是和,各方爭論不下!
衛朔這一番話算是說到楊翰內心兒上了,若隻是以情勢逼迫他向呂光投誠,楊翰雖明知事不成為,但心中還是不肯等閒低頭。
“大人請細想,呂光將軍本來就是靠武力征服了西域,雄師一旦分開,那些本來臣服的西域各國豈能不再次舉兵兵變?一旦此戰高昌兵馬耗損殆儘,而今後呂光重心又在涼州,西域難道又要離開中原節製?”
本來當把事情原委全都擺到檯麵上後,他才驚詫發明,本身不知不覺當中已站在大多數人的對峙麵。
但楊翰卻不管不顧道道:“如有仇敵曉得高昌真假而定會這麼做,那高昌的確傷害。不過仇敵一定就能對我們知己知彼!也一定就能像衛倉曹如許定下戰略。”
太守楊翰見世人到齊,遂向倉曹史衛朔問:“現在高昌存糧,另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