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常君還是冇說話。
喚一聲“阿孌”,倉促出門向著婁夫人的院子去了。
不管如何說,事情都算是灰塵落定了。對於將來,現在的統統結局都是臨時的。在這一輪次的較量中,大丞相高歡處於下風。本來覺得死了賀拔嶽是去除了心頭大患,恰好趁此機遇收得關中入囊。誰曉得天意弄人,反倒讓本來還冇資格談得上對壘的宇文泰占了先機,平空又添敵手
高常君走到窗邊,日光更豔,彷彿把她心中的陰霾打掃潔淨,讓她增加了非常的信心。在勇氣倍增的時候,又叮嚀道,“好久不見二弟了,也讓他進宮來逛逛。”
高洋彷彿本來有甚麼急事,在這裡幾乎撞到長嫂馮翊公主也是極出料想以外的事。他認識到了甚麼,有點慌亂地摸了摸腰裡,一邊在地上尋覓。
“孤恨不得……”元修脫口想說話,但是戛但是止。
若雲是極聰明的人,立即便明白了高常君的意義,一邊奉侍皇後起家,一邊也閒談般道,“大丞相和世子也該管管這位多數督了。”
“主上就這麼恨臣妾的父親和弟弟嗎?”高常君絕望了。
高洋仔藐謹慎地拾起玉佩的碎片道,“是我給殿下瞧過,當時皇後剛賞了下來。”他明顯是內心又急又亂並不好受,但是卻冇有涓滴見怪之意,聲音還是那麼暖和柔宛。
“主上所受的苦處,常君感同身受。”高常君低語道,又禁不住落淚。
元仲華細心瞧,感覺這伏虎羅漢玉佩很眼熟,禁不住問道,“這玉佩我在那裡見過?”
“殿下。”若雲走進內寢,走到皇後榻前,悄悄喚了一聲,然後攏起紗帳。
“本來如此。”元仲華倒感覺非常歉意。看高洋的神采也曉得,他極其看重皇後的犒賞,此時天然懊喪非常。因而想也不想地解下本身那一枚飛天玉佩捧與高洋。“是我莽撞,摔壞了二公子的東西,我自當進宮去處皇後殿下請罪。這飛天玉佩也是主上和皇後一起賞的,就給二公子抵過了,勿嫌冒昧。”
“陛下呢?”高常君並不忙著起家,慵懶地問了一聲。
元修冇有答覆她,反問道,“如果汝父、汝弟要殺了孤,如何?”
耐人尋味的是,高歡把次子高洋也留在了洛陽。
讓她難以表達的是內心那種介懷,乃至是驚駭。說不清楚為甚麼會怕高洋,因為高洋每次與她相遇都極此中規中矩,乃至對長嫂比對母親還要恭敬、謹慎。但是在這些恭敬和謹慎裡不包含他的眼神。她從未見到過那樣鋒利到彷彿能把人一眼看破的眼神,甚麼都瞞不過這雙眼睛。幸虧這位二公子老是躬身垂目標順服模樣,纔不為人知地粉飾住了他那一雙眼睛。而這雙眼睛偶然候在馮翊公主元仲華身上倒是肆無顧忌的。